路过一座假山时,他顺手撷取了一朵绚烂的花儿,悠然衔于唇边,哼唱起欢快的曲调。

待他们离去后,山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位身影,他脸色阴沉,目光锐利地回望男子来时的路径,那里是陈家大房的方向。

那名男子,他不久前就在难民窟见过,在他和柳思朝离开难民窟时,便行踪鬼祟的跟在他们后面。没想到他居然会在陈家出现,还是从陈家大房的院子里出来的。

陈亮伫立原地,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陈家大房的方向,久久未曾移转,最终,他缓缓转身离去。

笃笃笃

"爹,您在里面吗?" 陈亮轻敲着陈默风书房的门,轻声询问。

“进来。”书房内,陈默风沉稳的声音清晰传来。

陈亮闻声推门而进,随后迅速将房门合上。当他面对陈默风时,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

男子汉大丈夫,整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陈默风眉头深锁,心中暗自忧虑。

他这养子,各方面皆出众,唯独这爱哭的习性,实在令人头疼。瞧瞧这年纪,本应该沉稳如山,却时常泪湿衣襟,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我心里难受……”陈亮胡乱地用手擦拭着滑落的泪水。

“你若是心中难受,去找你娘寻求安慰。没看见为父忙的很吗?”陈默风将手中的账册缓缓合上,他管理着陈家的财务事宜,平日里已是分身乏术。

“我…我找到六弟了。”陈亮一屁股沉甸甸地跌坐在书房的休息软榻上。

陈默风闻言,心想这不是好事么,怎地还哭哭啼啼的呢。

“找到了就好。平日里有空的时候多去劝慰劝慰他。”

“可是他…他的手脚筋都被挑断了。”陈亮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喉咙颤抖,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

“岂有此理!究竟何人如此狠辣!纵使他已被我陈家驱逐,但终究流淌着陈家的血液!”听闻此事,陈默风怒火中烧。

“大哥…一定是大哥啊。爹…”

“什么?你可有证据?”陈默风面露惊愕之色。

“今日,我去了城南找我的挚友柳思朝,他告诉我在晨光初露之时,城南的难民窟中多了一位手脚筋尽被挑断的男子。我起初并不相信这会是他,但我心中不安,最后还是去了难民窟瞧瞧。我竟然真的在那里找到了他。”

陈亮的泪水,在此刻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爹!您是不知道啊,他赤条条地就像一条被抽去了脊梁的蛇,软趴趴地躺在地上。手脚布满了狰狞的伤口,我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寒冰,没有丝毫的温度。”

陈默风闻言,眉头紧蹙,面上闪过一丝心疼,旋即又带着几分不解追问:“那你为何说是你大哥废了他的手脚。”

陈亮面露愤恨之色,继而愤愤地说:“我本打算将他接回我的庄园,好好照料。但思朝和我说,难民窟人多眼杂,万一招来祸端可怎么办?让我从长计议,他暂时派了个人在难民窟照顾六弟。起初我还不以为然,我没想到我回来的如此凑巧。”

陈亮稍作停顿,随即续道。

“我与思朝离开难民窟时,察觉有一名男子鬼鬼祟祟尾随。不想归来之后,竟看见那个男子从大房的院子里出来。将六弟送走的人就是大哥!短短一个时辰,又有谁会知道他被逐出陈家,跑去断了他的手脚!”

他目光中满是痛楚地凝视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充满困惑,不能理解为何至亲之间竟要这般互相伤害。

“可这也只是你的猜测,也没有证据。”陈默风在耐心听完一番冗长的言辞之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为父对你大伯也有疑心,但是任何事情都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便不能随意妄下定论。”

陈默风轻移脚步,缓缓来到陈亮面前,轻轻地抚摸了他的头顶,给予他安慰。

“陈家已经是一个是非之地,待你结成金丹之后,就去外面历练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