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到原本站在她前面的人,被方才提醒她的佟芽一把薅住后领,拽过来和旁人换了位置。
小小失误并不影响其他人,校尉队列朝中军帐方向行去,是粮草队进来了,他们要护送粮草官大人去中军帐。
“方才闷头在想啥子呢,叫变队你也听不见。”佟芽右手搭在腰间弯刀刀柄上,脖子上保平安的银项圈上有小铃铛,步履间钉钉玲玲响得煞是好听。
这姑娘是本地山中寨里人,银质佩饰连刀鞘上挂的都是,银光反进易墨眼睛,小将军不适地眯起眼睛,低声道:“上次你从家里带来的药还有没?”
佟芽忍笑,立马就从腰间小挎包里掏出个药瓶丢给易墨,同样压低了声音,道:“早就说给你用我的药了罢,非不听,不然伤口能拖这么久么,它早好了它......”
“咳,”易墨接过药瓶,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一会儿你帮我顶着些,膝盖疼得厉害。”
佟芽扭过头来打量同袍一眼,水灵灵大眼睛里带了几分促狭,点头道:“好说好说,你且歇着去。”
待那队奉旨而来的大员们进了中军帐,易墨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回来就发现床褥底下没了那张才写两句的回信,被阳光晒得微红的脸色唰白下来,一顿,转身就朝外冲,险险在门口撞上来者。
易墨急刹住脚,踉跄两下往后退去,叉手,恭敬道:“父帅。”视线扫过去,歆阳的来信,那封才写了开头的信纸,诚然被父亲林士则夹在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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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月大的孩子满地爬,容苏明为给女儿腾地儿,干脆给起卧居来了个大改造。托温大人打造的木栅栏今日上午才送来,纯靠榫卯拼构,未用半颗钉子,就连栅栏边缘也都被打磨掉棱角,变得圆滑。
即便是和改样巧样三个人一块拼,最后完成也花了两个半时辰还多。
花春想抱着如意进来时候,屋里只有刚铺好毯子的容苏明在,她从栅栏里迈出来,边放袖子边朝如意努嘴,问道:“睡啦?”
“玩累了才睡的,”花春想把如意放到摇床上,折回来检查栅栏的安装。
负手围着木栏转半圈,容夫人按在手边一根木板上摇了摇,“像个小猪圈,扎不扎实呀,会不会被如意推倒?你闺女劲儿可大了。”
“不会的,”容苏明洗手过来,用手肘内侧的衣料蹭了蹭鼻子,道:“这圈木头连一块,沉着呢,而且老温也担心会意外翻倒,便在下头装有俩角,已经钉到地砖里了。”
将地角指出来给花春想看,容家主眯起眼睛,得瑟道:“如何,是不是要好生谢谢我呢?”
“没想到人温大人,虽一介武职,心思却是挺细,”花春想笑眯眯道:“只是不知为何他不要个孩子,他是同你一边年纪罢?”
这突如其来的八卦让人不敢随意接嘴,容苏明顿了一下,道:“一样大没错,但温离楼这人,她,她细不细心倒是另说,不过就是不太喜欢孩子罢了。”
花春想又问道:“那叶姐姐什么态度呢?”
容苏明挑眉,不确定道:“她大抵是喜欢的罢,她不还挺喜欢咱们家如意么。”
“如此,”花春想向这边靠近一步,微微仰起头直视容苏明,道:“那温大人是如何就孩子之事,和叶姐姐商量妥当的?”
“这个我哪里会知道,”容苏明抬手捂住姑娘一双好奇的眼睛,俯身在姑娘唇上啄了下,“而且,你不要这样岔开话题,我帮你解决了如意满屋子乱爬的大问题,你准备如何谢我?”
花春想掀开覆在眼睛上的手,有些羞赧地推了下手的主人,“你这人,叫你做点事你怎就老想着报酬报酬呢,年轻人做事你不能这样,这样很不好的。”
“唔,”容家主将人拉过来圈进怀里,理直气壮道:“你是我夫人,我不向你讨酬劳向谁讨?”轻吻姑娘耳尖,耳畔低语道:“是以,你到底给是不给?”
这话讲得很容易让人误会话中意义,花春想羞得把脸埋进某人肩窝,嗔道:“青天白日里的,以后休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