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辇和翟车停在道旁的凉棚底下,夏舜下了御辇,独自走到囚车跟前,车门锁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窗户里,萧洵双手递出那只兔子:“这个,给瑟瑟。”
夏舜沉着脸接过,他没猜错,萧洵忙了几天,果然是要给瑟瑟做礼物。
很快又听见萧洵追问:“阿拂在哪里?”
夏舜收起兔子:“你就看我往哪里走吧!”
他转身往凉棚跟前走,萧洵透过狭小的窗户,极力向外张望,凉棚底下停着两辆车,萧洵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翟纹车里坐着,只露出一个侧影的,是崔拂。
她带着冪篱,脸和大半个身子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哪怕只是这么远远地看她一眼,她都不肯。萧洵心如刀绞,用力抓紧窗框,攥得手指的关节都发着白。
目光所及,夏舜走到凉棚跟前,将那只兔子递过去,崔拂怀里,瑟瑟戴着一顶小小的帷帽,伸手接过了那只兔子。
萧洵扶着窗框,低低吼了一声。任凭他千般忏悔,也只能是如此了,他的阿拂,从此再不要他了。
额头抵着冰凉的板壁,在两难的抉择中苦苦煎熬,这辆囚车,这数千禁军都挡不住他,此时冲出去,总能逼得她见他一面,可是,他有什么脸再去逼她?他已经害得她够苦了,她如今欢喜安稳,就算她不要他了,只要她好好的,他是不是也该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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