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3)

想借信江淹平城,可那里除了有叛军的四十万人,平城内还有禁军尚有二十万人啊,还有陛下自己啊!”

周尧他这人素来多疑,只在信中与我说了平城只留了五万人马,那定然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他的计策,我不欲多说,敷衍两句将人打发了。

狗皇帝果然是心狠手辣,对自己亦是如此,可我心慌的很,像是当年从木兰山上下来找二哥时那般的慌不择路。

理智告诉我该隐瞒平城的实情,五万人换四十万人很划算,可以让多少人免于战乱,免于流离失所,再趁着平城大乱,让张随领着这十万的西境军去周城,这样藩王之乱就可平了。

而且周尧若是死了,纵然我要担负这天下走不出京城,可至少阿欢,还有温纪安将不再受人掣肘,我会让他们过上无拘无束的生活。

可我心口为什么这样慌,慌的我都站不稳了,谷雨扶住了我,问我要不要唤太医。

我想我太饿了,我确实几天没有正经吃过饭了。

谷雨给我做了一碗面条,她说“娘娘几天不眠不休,铁人都扛不住。”

我想了想也是,狼吞虎咽的吃完,可还是惶恐不安。

我告诉自己这是周尧要的结果,天子死社稷死得其所,就像我的父兄,就算他死了我也不该有负罪感。

天擦黑时,我叫来张随和西境的几位将军,他们跟着我久了已能猜透几分我的心思:“娘娘是不是已有良策?”

我心一横:“今日陛下又来了旨意,让你们直取周城,拿了信王老贼再驰援平城,陛下二十万人马驻守平城,至少能守住一个月,时间上也足够。”

他们面面相觑,因为没有什么比天子的性命更重要,张随急道:“倘若陛下守不住呢,怎能将陛下置于险境!”

我冷了声道:“这是陛下的旨意,照办就是,你还想抗旨不成?”

我打发了人,独坐了到了半夜,下意识又摸到桌角那冰冷的钥匙。

我心里又慌又乱,心道他都要死了,我看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看着始终候在我身旁的张大监:“带我去书房。”

张大监点亮了书房的灯,周尧几个月没在了,门楣上都落了灰。

里面一排排的架子上堆满了书籍,我看见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只破了纸鸢,竹子做的骨架,绘的是一只蝴蝶,这是我九岁那年,挂在树下拿不下来的那只纸鸢,是我阿爹亲手做的。

下面放着一堆的字画,我抽开一幅卷轴,一个雪白的小奶团子趴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幼童身上,奶凶奶凶的在咬他的嘴上,下面的落款是三岁的阿嫄像个胖团子。

我再往下看,五岁时我隔着墙下的狗洞与一条大白狗在互汪,在小姑娘看不见的那一头,小小的少年站在缝隙里偷瞧她,下面落的款是:傻子打小就傻。

第155章 把他们的陛下换回来

再下一张是六岁时,我捧着糕点躲在角落里,正与大白你一块我一块的分吃着他从宫里带来的糕点,身后清冷的小小少年正支着下巴瞧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他的身后是气的撅着嘴赵昭容,下面的落款是:“那天带的是傻子喜欢的。”

然后就是七岁的八岁的,画里的那些事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再就是九岁那一年,画的是报国寺的红梅,红梅上还落了点雪,我仰头看着树上的和雪一样冰冷的锦衣少年,他刚折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丢给我,画下落款是:“傻子最喜欢的梅花开了。”

那天想要梅花的不是我,是赵昭容,她说你去寻我表哥折些梅花来,我说我不去,因为他总是板着一张脸还叫我傻子,说我不乐意,可赵昭容拿了银子来贿赂我,我不舍得拒绝。

然后就是十岁那年,我被立了太子妃,画里的我没有朋友了,独自放着纸鸢,隔壁的阁楼上站着一个少年,神色阴郁的望着我的方向。画的落款是:“傻子是太子妃了,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一年一张画,一直画到我离京,十五岁那年他躲在城墙上给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