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嫡母和亲弟弟死在一场大火里,他的生父在狱中便瘫了,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可他的族人疑心是他做的自然不肯推举他为家主,后来便有给赵妃献宝封了五品官一事,便再也无人敢压他,他登上家主之位后,将生母的牌位迎进了祠堂,那软甲也就到了陛下的手里。”
这的确像是周尧的手段,着实是有些阴毒了,至少我是干不出这事的,也难怪赵昭容说她替我担骂名。
我让人找来陈述,这人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病怏怏风一吹像是要倒,相貌普通的走在街上都不会多看一眼,可身上穿的是价值千金的流光锦。
这人容貌我不记得,可这身打扮我在西境见过只觉得这人穿的真富贵,我问他:“我们可曾见过?”
“回娘娘,陈家是皇商,这几年我随户部押过粮饷去西境,远远的见过娘娘,您日理万机自然不会留意小的,不如娘娘玉树之姿让人过目不忘。”
这马屁拍着比狗腿子有水平多了,听着很是受用。
我又问他:“你是陛下的人?”
他很爽快的点了点头:“此事本不便透露,但是娘娘问了,小的也不敢瞒,我们与胡人做生意,这次的军饷的确是陛下的意思。”
原来我在这里着急上火的,周尧早就所准备,想来他也知道我为着军饷的事上窜下跳了,这会才让这人出来,这狗东西成心的吧。
又听他道:“陛下还说我一出头您肯定会来找我,让我如实说便是,当年之事非我狠毒,只是他们毒杀我的生母,如今我这副身子也是因为他们所致,此仇我如何能不报?这些事与陛下无关,至于软甲是我心甘情愿给的,若真能保护娘娘,也算是我们陈家为守护大晋江山和百姓建了功业了,陛下定也是这般想的。”
这番话怕也是周尧教的,怕我知道真相觉得他狠毒。我心里又害怕起来,他远在北地,好像我在京里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他都知道一清二楚。
我问阿越:“那件软甲还在吗?”
当日离开京城去西境,我怕周尧起疑,特意将软甲也一起留下来了。
她说在,说周尧叮嘱她,城中怕是有奸细,让我出门多带些人,穿着软甲护好自己,如今我不光是我自己,整个国家安危系于一身,任性不得。
我想接手安置点时,他说西夷人恨透了我,只要有机会就算是一个俘虏都会想杀了我,让我穿着软甲出门,不要总是让他担心。
我面上应好,可实际上一次也听过,他知道后很生气,骂我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我让阿越将软甲取出来包好,又叫来了张随:“派人把这个给陛下送过去。”
第149章 我们可以趁机逃回西境去
清明那日,京城突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的像是要将天都劈开,我带着阿欢和一干亲信逃回了国公府。
两日后雨才停歇,我再从院子里出来时已是一身的伤,像是死过去一回。
府里便有人来报:“娘娘,快去看看吧,大人们都跪在门口一天了,要见娘娘,若不是亲卫拦住了怕是要闯进来。”
阿欢脸色阴郁的拦在了我的跟前:“阿姐,我们这样是谁造成的,管他陛下如何,天下如何呢,我们可以趁机逃回西境去,我们去找温大哥。”
我听心里一惊,人没想过阿欢竟会说这样的话:“阿姐不是为他。”
这边刚开了大门,一抬眼便见张相为首的几个重臣都跪在了我的家门口,国公府的上百亲卫像一堵墙似的挡在他们面前。
“北地有战报,藩王集结兵力围攻平城,死伤惨重,陛下还有密旨传来,要娘娘亲自过目,请速速回宫主持大局。”
我心咯噔了一下,平城是通往五王封地的要塞,还是信王的最后一道屏障,拿平城便切断他们的联络,进可攻退可守,何其重要。
谷雨扶着我上了马车,我回头看了一眼阿欢,他也担心的看着我。
这次出宫,他已经明确的表示不想住在这宫里,说像笼子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