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没消停两天,朝臣们跪在我朝阳宫的门口求见我,要我劝陛下早日立储。
我称病闭门不应,又打发了左右的人不许来扰,伺候的人自然不敢多言。
大概是我最近总是管不住脾气,又大概是谷雨和清明不在,我没有了人管束,便肆无忌惮的发泄着我的脾气。
我在朝阳殿琢磨了一天的棋局,天快黑的时候阿越进来掌灯,看了一眼盘子里还未动半分的糕点,小心的问我:“娘娘一天没用膳了,要不要传膳?”
我说不用,我觉得定是院正那老头给我开的药有问题,喝的我最近都没有味觉了,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我说:我想喝酒,你给我拿酒来。
她很是淡定从容的跟我说:“没有,朝阳宫里都没有酒了。”
我嗤笑了一声:“你撒谎跟你主子一个样,半点不心虚。”
她垂了眉眼看着脚尖也不答话了,跟她装可怜的主子一个样。
唉,算了。
不消一会功夫,外头已是一片暮色苍茫,檐下内侍掌了灯,幽幽暗暗里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细细的呼声,喊的是皇后娘娘。
我冷笑一声:“张相他们还没走吗?”
阿越小心道:“还没有。”
算起来,他们已经跪了一天了,外头寒风簌簌的竟也不怕冻死,我听见外头好几回有内侍急呼着某某大人的名字,然后喊着叫太医。
狗皇帝是个死心眼的犟种,所以他用的人和他一样也大抵是个死心眼的犟种,若是换我主政,这狗性格我是一个也不会用的。
我让阿越去传话:“陛下现下还好好的在承明殿,你们让我干涉朝政之事,是想让我死吗?赶紧走,别来逼我。”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阿越又进来了,无奈的与我道:“他们说娘娘不见他们,他们不走。”
我忍了他们一天,起身抓起了一把棋子,走到台阶下悉数朝那些跪在夜色的人身上砸过去:“他还好好的没死呢,立他娘的什么国本!你们是什么居心,都给我滚!”
可这些老东西头都不带歪一下的,只有寒风将他们的头发胡子吹的一片零落,看着更像是宁折不弯的铁骨忠臣,衬的我像个喜怒无常的妖后。
我终于知道狗皇帝为什么在朝堂上就要杖责人了,真真打死他们都活该!
我转头回了寝殿,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将镜子砸的稀巴烂,赵姑姑恰端着药进来,犹犹豫豫的走到我跟前,我端起了碗一气喝干净了,然后让人剪了烛火,转头便上了榻。
夜里的时候听见张大监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与那些老家伙们说了好一会话,我裹住了被子,捂上了耳朵。
等我钻出来的时候,外头的声音没有了。
阿越说张大监得了陛下的旨意,过来把老臣们劝走了。
第209章 错在生在了皇家
转眼便到了除夕,皇帝卧病在床,宗庙的祭祀是我带着两个皇子主持的,自然也免了宴请朝臣的宫宴,宫里上下都说不出的压抑和死气沉沉。
我着实也没什么心情打理这些,就连后宫家宴也想省了,各宫自己过,年节份例加倍,但宸妃和我说难得过一次年,后宫的美人们成日也忧惧的很,孩子们也感受到了这种氛围很是不安,家宴还是照常办。
我听了她的话,这次没有皇帝在,我让大家都随意些,我给他们祝酒,也给他们讲我在西境听过他们的笑话,
宗亲和美人都附和着,她们面上竭力装作高兴,可眼底却拘谨不安的很,我觉得很是没意思。
早早让人散了宫宴,然后让后宫那些有孩子的妃嫔领着孩子们去放鞭炮和烟花,大皇子扯着我的袖子要我一起:父皇病了,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总问我您过的好不好,可母后您很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了,我去看您,她们也说您病了,不让我进去,父皇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我笑了笑:“那你现在看到了,母后好得很,没人管母后了。”
我想抱起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