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我在西境的第二年便知道她是皇家的人了,二哥说留着她,好让京城那些盯着姜家的人放心,因为西境军坦坦荡荡无不可对人言。

后来我入了宫便将她也带在了身侧,只要她在旁边看着,不管赵昭容对我使什么手段都不会有用。

我拿扇子敲着手心,心里算着时间:“你来我府里的那年才十四岁吧,舅母知道我定是拒绝不了你这样的人,周尧那一年才十三岁吧,就知道往我身边安插人了。”

我那年才十一岁,刚失去了双亲,哥哥们又远在西境,我带着年幼的弟弟寄住在了外祖家,外祖一家待我们是很好,可我们终归姓姜,我又是被厌弃的准太子妃,话里话外总是有几分客气和小心翼翼。后来舅母把阿越送过来了,大表哥和周尧一样也是前朝太傅的弟子,想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和周尧一条心了。

自国公府失了势,大哥哥对在我和阿欢身边的服侍的人都查的格外仔细,唯有这个阿越因着是舅家送的人所以很是放心,我也从未疑心过。

她会舞刀弄剑又很是大方洒脱,她总是陪着我阿欢,高兴不高兴她都一眼能看出来,她陪我练剑骑马,饿了半夜还会偷偷去厨房做点心给我吃。

第206章 不想毁了这安稳的世道

夜里阿欢总是哭着要娘亲,我哄着他睡着,自己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她会穿过耳房整晚整晚的陪着我。

阿越又重重朝我叩首:“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娘娘的事,没有出卖过西境,陛下也从来没有问过我西境的军情,他让留我娘娘身边也绝不是害您,他就是想护着你,他跟我说您活了我才能活,您若出了事我便也不必活了。”

她推脱的这般干净,我嗤笑一声:“我今日才知你这般伶牙俐齿,你可别说没与周尧通风报信过。”

“是,我是定期要向他禀报您的事,可那些与西境的军情,与您的兄长无关,他只想知道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当年国公府失了势,您寄居您的外祖家,但您凡病了他总会来拜访您的大表哥,若在您在外头有人与您为难,他一准也在。您对他总是没好脸,他对您说话也不中听,那样就不会有人疑心过他待您不同,他怕害了您。”

我蹙眉不答 ,她又续道:“我问过哥哥,我说您是国公嫡女,身边不缺伺候的人,更不缺武艺高强的护卫,陛下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身边去?哥哥说那是因为陛下觉得您没有家人,他要我做您的家人,陛下还说您外祖一家都是不中用的,昏迷了几天竟也不知道抱阿欢过去,差点您就死了,您大哥哥心怎么这么大,就这么放心的交给这样一家人。”

等我决定要诈死逃离的时候,我是想过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她的。

可她跟了我十二年,在我和阿欢最难的时候庇护过我们,我终归狠不下这个心,所以将她留在朝阳宫。

就是这一次的心软,毁了我苦心筹谋的一切。

我问她:“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具尸首不是我的?”

“娘娘在战场上受过伤,膝盖和别人的不一样。”

我的膝盖受过伤,有块骨头微微有些外翻,但若不仔细瞧是瞧不出来,我认命的叹了一声:“不愧是干奸细的,这么一点差异竟给你瞧出来了。”

她脸上涌上一阵羞愧难当的神色,眼眶都湿了:“我看着娘娘长大的,整整跟了您十二年,陛下让我奉您为主,护您周全,您受一次伤摔一次跤我都在,怎会不知道您的身子是什么样的。我知道您在宫里过的不痛快,我也想装聋作哑成全您的,可陛下却像是疯了一样日夜抱着那具假尸首不撒手,您怕是没有那具尸首,几乎都烧焦了,皮肉翻滚,连眉眼都没了,左右害怕的都不敢靠近。他还抱着尸首上了清凉山,见人就杀,从山脚杀到了佛堂,赵太后瘫倒在台阶上向他求饶,他却杀红了眼,说要她们还他的妻子。”

她大概见我面露不屑,道:“我知道赵太后该死,可她不该死在陛下的剑下,陛下要做中兴之主,要做千古明君,怎可留下弑母的恶名,可我若是不告诉他真相,我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