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缠躯体如乘风而起,落入旷野山林湖水,搅碎倒影星河,又翻滚进冰天厚雪,晶剔融流。

日上三竿,延默掌根按在额头上,两眼放空望着床顶,估计是宿醉搞得整晚半立不出,春梦里自行高大成金枪不倒,战了上百回合。

年关将至,都城里人事越发杂乱,暗杀的剑几乎戳进延默喉咙,被护卫岌岌可危拦下。

常留眼看着延默颈下那道血痕划伤,耷软眼皮突跳,厉声训斥一众护卫酒囊饭袋。

延默却浑不在意,拇指碾过伤处,眼梢侧转:“你骂他们有什么用?调个更得力的过来才是正道。”

常留背后躬耸,低头片刻问道:“主上,是已经决定人选了?”

延默按下嘴角,一派正经:“也是别无他法。”

十日后,丁烽出现在他面前,神情浅淡,身姿松散,粗布衣衫,满身风尘仆仆的落拓不羁。但午后阳光却恰到好处,就抚落在他肩上,暖流清香的气息跳动。

延默快步迎上去,光织绵软的线,纵横交错,网进胸口,心脏受压,反搏得更剧烈。

之前遍寻不着的后半句,此刻清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