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涕泪,戚时微看他一眼,道:“进去说话。”

小林便使人带了吴三进去,随意寻了一处偏僻房间,还不忘记很周到地给戚时微搬来一把椅子,在椅子旁又放了个暖炉。

吴三虽抖抖索索,口齿还算清楚,不一会儿将事情说明白了,原来他是来报信的。

能将生意做大的商行,自然不会只有一支船队,戚时微入股的那支船队早出海了,这家商号却另有别的船队正要靠岸,原本近日就要登港。

可等靠近了海岸线,船队却发现了不对!

海面上黑压压的一片,竟有些倭寇的船只,正朝着金陵附近最大的港口行去。他们的商船大,一不当心还撞上一只落单的倭寇小船。

出海通商的人,和倭寇、海贼打交道是惯了的,船上也有精壮打手和护卫,当即把那只倭寇小船的上众人绑了,远远绕开那片海域,然后用一只信鸽给岸上送了信来。

据说,倭寇预备顺水路进攻金陵,趁着没过正月十五,民间正高高兴兴过节,防务松弛的时候。

这是件大事,商号收到了消息,不敢擅专,立刻派人星夜赶路来报信儿。这些日子,不少临近城镇的贵人携家带口地往金陵城跑,又有些人索性一路往北去了。他只知道他家主子前些日子也往金陵城去了,但主子做事也不会同底下人交代,竟不知具体在城中哪一处,还是已经出城了。

近日又不许人进城,吴三光是混进城中就花了好大一番功夫,

比预计的晚了几天,他又找不着自家主子,这会子急的要命,生怕耽误了时间。

要知道,光是这家商号在金陵堆积的货物就有几千上万两!还有十来艘大船!更别说他自个儿在金陵城亦有亲朋好友,真真是心急如焚。

“还请贵人帮帮忙,给我家主子报个信儿。”吴三一边咚咚磕头一边道。

这事干系甚大,戚时微看了一眼小林:“你觉得此事可信吗?”

小林沉吟着点了点头:“金陵虽离海边还有些脚程,但却有水路连通,前些日子大家都猜倭寇是要从沿岸登陆,在海岸线布下重兵。大军都在前线,沿路水路的防务竟空虚。倭寇向来又喜欢行险,孤注一掷从一个港口长驱直入,也不是不可能。”

“小的还有证明!”吴三忙道。

“是什么?”

“这是我家掌柜的写的信,原是要带给主子的,”吴三拿出一封信来,“小人不识字,还请贵人验看。”

戚时微看了,果然是以掌柜的口吻写的信,简要讲了此事,底下盖了商号的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