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自顾自闷在心里。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她伸手,去摇裴清荣的胳膊。

“坐好了,也不怕摔着,”裴清荣叫她烦得终于睁开眼,口里念着,语气却没有不耐,扶着人在位置上坐好了,才说,“你好好养胎,不许再出幺蛾子,等生下来就告诉你。”

“当真的吗?说好了?”

裴清荣闭上眼,又去修他的闭口禅,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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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时微回了府中,安心养胎,这一养就过了重阳节,又到了十月。

五娘终于随夫到安庆府赴任,递了帖子上门来看她。

十月里,南边还没有落雪的征兆,可天也渐渐冷了,两人对坐说话,石青上前,在两人当中点了一个火盆。

五娘环顾四周,羡慕道:“

你如今是真过得好。”

“你也不差,”戚时微玩笑道,“可算想起来要来看我了,我可是想你得紧。”

“我还道你日子过得安逸,一丁点儿也不想我哩!”五娘作势要去拧戚时微的脸,嘻嘻哈哈笑起来,“我可羡慕死你了,先说好,你这一胎要是个小郎君,我可要先预订了,拐过来给我当小女婿最好像他爹,不纳妾也不蓄婢,一心一意对屋里那个好。”

戚时微坐直了身子:“你有喜信了?”

“还没有,”五娘挥挥手,“左右男孩比女孩大几岁也不打紧,我可要先预订下来,不能让这么好的女婿跑了。”

戚时微笑得向后一仰:“你都还没喜信,我肚里这个也还不知是男是女,这就敢定下来,还真不愧是你这张嘴。”

“嗐,”五娘道,“都说肚皮尖尖,生的是儿子,你我身边的老嬷嬷不是都看过了?都说是儿子。”

此时风俗,对着怀孕的妇人,谁不是一溜的好话?口里说的都是一举得男的吉祥话儿,戚时微倒不怎么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