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一下又一下地伸爪试探。

戚时微恐芝麻动作太大,打翻了砚台,便卷好了袖子,伸手握住它作乱的爪子。芝麻却不满意,喵喵大叫了几声,一转头瞧见书桌上的一条竹制青鱼镇纸,便伸爪一扑。

啪嗒一声,镇纸被它推到地上,好在不是什么名贵材料,没有摔裂。戚时微训了两句芝麻,附身要去捡,裴清荣已经将镇纸捡了起来。

“不乖,不能摔桌上的东西,听见没有?”戚时微一本正经地对芝麻说,后者抖了抖耳朵,也不知听懂没有。

裴清荣用手指隔空轻点了一下芝麻的脑门儿,淡声道:“听话。”

芝麻把自个儿团成一团,背过身去不理他,果真安静下来。

戚时微视线顺着落到青鱼镇纸上,这是裴清荣书桌上惯用的旧物件了,被摩挲得棱角圆润,上过一层清漆和蜡,淡淡的青色很有光泽。

只是毕竟有些年头了,不想裴清荣还会特意带上。

裴清荣触到戚时微的目光,仿佛知道她现下在想什么似的,了然一笑,为她解惑:“这是我手制的。”

“哦?”戚时微不由讶然,又认真地看了一遍。

那是个窄长的鱼形镇纸,仿的也不是什么名贵鱼类,就是常见的青鱼,配上朴素的色调,倒很合衬。鱼本身并不难刻,但线条圆润流畅,又细心打磨过,就连密密麻麻的鱼鳞都被仔细刻出形状,连下刀的力度都始终如一,不曾变过,足见裴清荣令人惊叹的耐心。

戚时微再细看这鱼,便看出许多不一样来,赞道:“果真是惟妙惟肖。”

“早些年练手的时候刻的,”裴清荣扫了一眼,道,“你若喜欢,改日给你做一支簪子。”

做木刻没有别的好处,倒是很能磨性子,那还是前世养成的习惯,那时候他还小,能掌控的东西太少,眼看着木料在手中一点一点随着心意被雕刻成形,总有一种别样的满足。只是后来忙于读书科考,便很少亲自动手了。

后来他一步一步爬得更高,就愈发没了时间,只是今生才又慢慢捡起来。

裴清荣观察着戚时微的神色,缓缓说:“或者磨一只镯子也不错,你想要什么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