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具架上的棉纸,舀起一瓢水,向越相走来。
朱色的衣袖被清水打湿,显出格外的嗜血颜色。
“那就不必说了罢……”
越相显然没有料到越氏会如此说。他看着越氏手上的物事,想起了一种宫内独有的、名叫“气毙”的死法。
那种活活憋死的痛苦……
“不、你不能……”
“你以为本宫还会在意你说了什么吗?”
越氏笑着,望向已开始颤抖的越相。
“你不说,本宫会把越帅当成父亲,这让本宫心内安定;你说,却说不出让本宫更安定的答案,倒不如不说的好……”
越氏说着,拈起一张棉纸,将其浸没在水瓢之中——她的动作很慢,仿佛欣赏用刑和被用刑之人的痛苦是一种绝妙的享受。
“这只是其中一种刑罚,其实禁城内还有很多种,比如,用烙铁代替木棒,捅进你那肮脏的屁眼儿;抑或割了你的狗屌,再塞进你那不知尊卑的嘴巴里……”
只是两句简单的描述,便叫已惊恐至极的越相漏出了尿来,越氏听着淅淅沥沥的声音,唇角微翘,凤眸中闪烁着魔魅的光,
“所以,你要好好地想一想,需要怎么说服本宫,本宫才能赐你一个善终呢?”
“疯、疯了!你、你……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疯、疯……唔!”
那张浸湿的棉纸,毫不犹疑地被贴在了越相的脸上。他的手脚被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越氏又拈起一张棉纸。
“唔、唔!”
对死亡的恐惧叫他疯狂地吼叫起来,然而声音却被浸湿的棉纸阻隔——他要带着秘密去死了,然而越氏却能痛快地活着,自己永远瞧不起的、却处处压了自己一头的庶长兄,就可以白得一个女儿!
这真比叫他死了更难受。
可是越氏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第二张、第三张棉纸覆上,他已喘不过气来,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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