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边关的守将,可不?曾养尊处优一日,哪一个活着的,不?是从无数次厮杀里杀出?来的恶鬼修罗,你觉得是我?们好杀,还是你们这?些人?死得快?”
他这?话出?口,施泽友身前另外两个想要提刀抗衡的兵,不?由地扔了兵器,再有两个犹豫不?决的,见到滕越手中的刀还滴着血,也都弃了施泽友逃了。
巍然主帐之前,只剩下施泽友还站在?门口。
他看向滕越,想说什么,却听滕越已然先开?了口。
“当年?我?爹为了剿那伙鞑子伪装的匪贼,险些丢掉一条手臂,一条臂膀对于一个将领来说,那就为将生涯的所?有可能,可你却占了我?爹的军功,只用千百银钱,就想买他一生最重的功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开?口说来,施泽友心口越发惊跳。
而?他又继续道,“我?娘不?忍爹落到此境地,也看不?惯你这?等强占功勋的作为,她一气之下将你告到军中,军中核查此事真伪之后,立时将你发放,可你却未曾悔过,反而?对我?滕家怀恨在?心。”
“你后来巴结贵人?走上高位,第一个要折磨的就是我?滕家。那年?你欺压我?爹,不?让人?给他送去山势图纸,滕将军几十口人?困在?山间,只等身死。大哥为了这?舆图,潜入百户所?窃取,为了能顺利交给爹,他在?暴雨天里拼死引开?追兵,最后失了马蹄,坠入山石之中。他还是未曾羽翼丰满的少年?,还没有当上他期盼的将领,领兵打?仗守卫边疆,就折翼死在?了山里。”
滕越说着,还在?笑,可笑声颤抖,抖得眼中水光弥散。
他说自己也曾被他折磨,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施泽友看着他英眸向自己紧紧看来,听见他缓声开?口,“重要的是,你与我?滕氏这?仇,从未就此揭过,也从未一笔勾销。但今日,此仇我?不?会再等。”
他开?口重复,一字一顿。
“施泽友,提剑吧。”
他还允他提剑。
施泽友手下发颤,他知道自己不?论再说什么,滕温礼之子都不?会放过他。
可他勉力提剑过去,只一个回合,区区一个回合,他手中那剑径直被滕越击飞插入了泥中。
连滕越都不?可思?议。
“原来娘夙夜难安、惊怕多年?的人?,就只有这?点本?事。”
他难以置信地嗤声摇头。
“既如此……”
他话音没有落下,但手中长剑却直直扎进了施泽友肩下的伤处里。
他听着施泽友高声痛呼,只道。
“这?一剑为我?自己。”
他说完拔了出?来,鲜血喷溅,又一箭刺入他腹部。
“这?一剑为我?娘多年?寝食难安。”
施泽友浑身是血,而?滕越抬手削下了施泽友耳朵。
“这?一剑为我?大哥!”
耳落于地,施泽友已痛呼着,瘫跪在?了地上。
滕越却缓缓闭起眼睛,提剑割断了他的喉管。
“这?一剑... ...是为我?爹。”
黑夜之中,施泽友鲜血喷溅,似鬼魅的黑色毒汁。
血染了他身前的人?满身,而?滕越割下了他的头颅。
心头的痛意却因?此喷薄而?出?,男人?手里提着仇人?之颅,仰头看向漫天星辰,仿佛那漫天星辰里,父亲和长兄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从来不?曾离去。
他咬牙痛呼。
“爹,哥!滕越,已血世仇!”
... ...
半个时辰后。
一队人?马闯夜而?归,拿着寻来的铁证,马不?停蹄地直奔京城而?回。
第 84 章【九千大章】
施泽友在京畿洪晋的兵甲火器营里, 发现了有人闯入的?端倪之后,他们暗中潜入营中之事就不可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