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灯火通明,安静充斥房中帐内。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喧闹了起来。
纷杂而t?疾的脚步声,几乎在一瞬间,抵达滕府之中。
邓如蕴下意识浑身一紧。
恩华王兵变的事情才过去没几日,她听见这些突然到来的急切脚步,就不由发僵。
滕越自然察觉了她的惊怕,连忙揽着她拍了她的肩膀。
几息的工夫,外间不光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庭院外面似乎还有了火把合拢而来的光亮。
滕越不禁挑眉。他?一时也管不了母亲的事了,人登时起了身来。
他?让邓如蕴别怕,“若有状况,你?就避到暗隔里,我出去看一眼。”
话?说完,直直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柄长剑,紧握于手中,回头又同邓如蕴示意了一眼,往门前大步走去。
滕越两步走到门口,推门向?外看去,目光从自家庭院一扫而过,见府邸留守的他?的亲兵竟然毫无动静,而外院已然火把的光亮冲天?。
滕越沉了口气,大步走出门,站在廊下的石阶之上,朝着外面问?了过去。
“何人?何人闯我滕越府邸?!”
他?这一声问?去,夜风在庭院中轻颤。
火把的光亮更加映红半边府邸,接着正院门被推开,一众官兵持着火把刀枪涌入了正院之中。
火光照着刀枪将兵刃冷煞的光衬得如同炼火一般,又俱都朝着他?直指而来。
滕越握紧手中长剑,只见在这些兵丁之后,有人自门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来人身形瘦削,仿佛还有伤势未愈一般,令他?脊背无法全然挺直。
滕越眯起眼睛看过去。
看到了施泽友那张阴狠冷厉的脸。
滕越微微皱眉,冷眼朝他?看去,施泽友亦定定向?他?看了过来。
先前在华阴交手,他?看不到那交手之人的模样,但身形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当?下,他?再?见到这位“故友”之子?,看到他?再?不是多?年前他?见到他?时的小少年的样子?,而长得挺拔如松,精劲如豹。
他?于庭院中持剑而立,冷清的月光之下,正和数月前险些将他?击杀在华阴县的男人,身形全全重合在了一起。
施泽友恨声冷笑出了声。
房中,邓如蕴没有立时藏去暗隔,她也不由地从窗缝里往外去看,到底是何人在此,这会?看到了施泽友带人出现,不免深吸了一气。
而这时,王复响等人似也听到了动静,带着人手奔了过来。
滕越先没想到施泽友会?突然出现,便也没有立刻问?去,再?见王复响孔徽他?们都来了,更加沉得住气。
他?只问?。
“夜闯戍边将领宅邸,阁下意欲何为?”
他?不同施泽友提那些前尘往事,只肃声问?了这一句。
他?问?去,孔徽也上了前来,他?亦问?向?施泽友。
“滕将军乃是宁夏游击将军,今次平叛又立大功,你?是何人,缘何闯他?府邸,可知?这是重罪?!”
他?们的人手只会?比施泽友多?不知?多?少倍,根本?不会?惧他?。
可却听施泽友又是一声冷笑。
“立功将领?”
他?忽的朝滕越看了过来。
“你?等立功我没看到,但我的人却抓到了一个四处散播所谓‘讨贼檄文?’,到处污蔑京中九千岁的兵。此人不巧,正是这位滕将军的亲兵。”
他?话?音落地,手下推出了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亲兵,邓如蕴见过那亲兵,确实是滕越的人。
而施泽友的人把他?径直推到了庭院里,又将一块牌子?扔到了他?身边。
“滕将军莫说此人不是你?的兵,我等可在他?宿处,搜到了你?滕氏的腰牌!”
滕越和孔徽他?们,近来一直在暗中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