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只有滕越一个男人,要娶妻的只有他?没有旁人。沈修假意疑惑地问?去魏嬷嬷,只听魏嬷嬷醉醺醺地哼笑一声道。
“这宅门里的细碎隐情,你?如何晓得?”
沈修给她又续了半杯酒,“那老婶子?跟我说说?我年轻做生意也没人领路,同高门打交道,心里总没谱。这些内里的事,旁人怎么肯告诉咱们,还是婶子?多?跟我说两句,让我也晓得这里面的道道?”
他?把斟好的酒,双手敬到魏嬷嬷脸前。
魏嬷嬷本?就喜欢这老乡,还想着他?不嫌弃霞姐,说不定能同女儿有缘分,眼下见他?这般说,对自己这老嬷嬷如此看重,不由就开了口。
她虽醉了,却还不忘叮嘱沈修。
“这事可是我家的密事,出我的口,入你?的耳,你?可莫要同旁人提及,尤其不要同滕家的人说。”
沈修闻言连连点头,“您说,我绝不告诉旁人。”
他?做了保证,魏嬷嬷又啄了一口酒,她把声音压了又压,开了口。
“我们家将军哪里娶了什么妻?左不过就是老夫人,花钱给他?找个乡下女子?,给他?挡灾罢了。”
她嗤笑道,“那邓氏女是同老夫人签了契约进门的,是契妻,最不值钱的契妻。给她几个钱,就让她进了门来,等到我家将军安稳了,立功升迁了,那是要正经再?娶高门贵女做正头妻子?的,那乡下女么,再?给她几个钱,把她远远地赶走就行了!还真当?她是将军夫人了?”
魏嬷嬷醉醺醺地把话?一口全都说了。
沈修把这话?听进了耳中,惊得顿在了原地。
夫人真是同老夫人商定了条件进门的。
她并非是真的嫁给了将军,只是老夫人给将军找来的契妻!
沈修惊愕,几息之后才堪堪回了神来。
而魏嬷嬷醉的更厉害了,心里没了旁的事情,只有心自己的女儿。
“... ...都看了半年病了,怎么还不好?照理说,这是四姑娘指点的大夫,说是太医的师弟,一样的医术,最贵重的金丹,合该好转才是,怎么钱都花了,越发不好了?难不成孩子?先前真被我耽搁了?”
她苦恼惆怅,沈修被她念叨地回神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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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准备返回宁夏了,不过闻言倒是同魏嬷嬷多?说了两句。
“老婶子?,咱们都不是本?地人,千里遥远地来这外地求医,还是当?点心的好。如今这世道,万事都说不好,贵人指路也未必就确保万全,这医馆、这大夫、这金丹,同京城里的是不是一样,您还是留个心求证的好,哪怕是往京城求证一趟,也未必不值得... ...”
这话?仿若迷雾里吹进来的一阵细风,虽没立刻把雾吹散,但清清凉凉地吹在魏嬷嬷脸前,她不由地恍惚了起来。
只是酒意尚且盘旋头中,待半晌,她酒的慢慢醒了些许,忽觉“老乡”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进京求证吗?
但她再?朝着桌边的人看去,只见人不知?何时,早就走没影了。
*
宁夏城,滕府。
滕越朝着邓如蕴问?了过来。
“蕴娘你?告诉我,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成婚,娘就同你?说定了什么事情?比如,她并不是让你?,真的嫁给我?”
他?一下问?到了这个地方,邓如蕴通身都紧绷了起来。
老夫人想让她在他?眼前,做个不起眼的“妻子?”,等到了时间,就顺利和离不再?牵连,却不曾想,他?偏偏对她上了几分心,看上了她这个他?不该留意的人;
老夫人只能及时挽救局面,愿意把钱都给她付清,只让她早些离开滕家也离开他?,可他?分明应了走了,却还是突然回马,把她弄到了宁夏来;
而老夫人最后的意思?,至少不能让他?知?道契约之事,不然怕他?不肯再?答应之后迎娶贵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