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没有插话。
丫头抱来衣料和珠儿线篓子,裁剪了肚兜的料子和鞋面儿的料子后,冷雪昙与殷绮梅在床上坐着做针线。
“姐姐,你素日吃喝的药物太多了,都道药补不如食补,都说吃五谷杂粮好,姐姐平日也逼着自己吃些。”殷绮梅关心道。
冷雪昙轻轻摇头。
赵嬷嬷叹气:“姨奶奶您不知,大奶奶从生下来会吃奶的时候便开始吃药了。”
殷绮梅意识到自己失言。
突然外头一阵喧嚷吵闹,竟然有丫鬟婆子们的尖叫惨呼声和兵刃穿刺血肉声。
“什么动静?来人——”赵嬷嬷奇怪,叫丫鬟。
只见一个衣裙上沾着血迹斑斑的丫鬟连滚带爬的进来,抖成筛糠,大哭道:“赵嬷嬷!赵嬷嬷不好啦!外头来了一伙儿恶贼杀、杀杀人呢!”
殷绮梅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胡说八道呢吧?”
“姨奶奶奴婢没有!呜呜绿萼绿竹几个姐姐都死了护院侍卫也都快抵不住了!”那丫鬟已经吓得说话都跟脱水的鱼一样。
殷绮梅二话不说,下床拽起她:“走,带我去瞧瞧!”
根本不用出去了,殷绮梅只在前屋就看见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几具尸首,血肉模糊,死不瞑目,几乎都是被几刀几剑砍死的,利索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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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出事,这里的确不能再待了。”殷绮梅回屋。
赵嬷嬷手里的瓷盏“哐当——”掉落在地,站都站不住的晃了晃,十几年前安顺王府全府造屠戮还历历在目。
“小姐!我们快跑!”赵嬷嬷扑到冷雪昙床前,哆哆嗦嗦的取来衣裙给冷雪昙套。
冷雪昙除了脸色暗淡灰白了些,一如往常的继续做针线:“奶娘,我这身子骨哪儿跑得动啊,随他们吧,只是不知这伙人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薛容礼来的。”
赵嬷嬷“噗咚”跪下了,老泪纵横:“小姐!小姐您不能啊!听话,快跟着老奴走!”
殷绮梅已经回来了,神色凝重:“赵嬷嬷,还好咱们这儿三面都是水,我看外头的人能抵挡一阵子,我刚刚让绿庭把小舟拴好,咱们从水路逃走,走!”
接着不分由说的把冷雪昙从床上拉下来。
赵嬷嬷惊喜点头,立即跟着殷绮梅一起给冷雪昙穿衣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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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情况越来越危机,有五六十个穿着白衣蒙着红面巾的匪徒在小筑里到处乱窜杀人搜掠,殷绮梅和赵嬷嬷带着冷雪昙并小丫头绿庭从后门儿跑出去。
“啊——”惨叫声凄厉,见一个丫头被两个匪徒撕了衣裳凌辱,接着砍了头,那头颅像血葫芦般轱辘到四个人腿边。
冷雪昙的脸白的没有人色,赵嬷嬷也没好到哪里去,绿庭直接吓晕了过去。
好在命大运气好,真就跳水匿藏至小院儿湖泊低下,时不时的潜水一会子,当真躲开了逆贼搜查。
冷雪昙冻得瑟瑟发抖,被赵嬷嬷和殷绮梅弄上船后就晕了过去。
“嗖——嗖——嗖——”几支利箭朝她三人射来,殷绮梅还没爬上去呢,见状骇然,使劲儿推了一把小舟,大喊:“嬷嬷弯腰,快快划船!不要管我!”
赵嬷嬷握着船桨满面泪痕,嘶声:“姨奶奶!!”
殷绮梅在水里灵巧的游动:“快走,我水性好,他们一时半会儿抓不到我!快走!这湖泊是通向密林的,那边儿跟瑶山了月台是连绵着的,莲河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必定有驻兵去找他求救!”
“嗳!姨奶奶您千万小心,老奴和大奶奶得救一定来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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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嬷嬷和冷雪昙的那艘一叶小舟不起眼儿的顺流飘走,殷绮梅才游到浅水区。
刚刚发现她们几个人逃脱的歹徒不知为何掉头走了,想必是看她们三人穿着素淡也没戴首饰,觉得是普通丫鬟不是真正目标呢。
殷绮梅重新爬进屋子,躲到死人堆里趁乱扒了个婢女带血的衣裳换上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