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从胃里呕出些酸味。
她还未弯腰干呕,脸颊就覆上了一层东西,李玄慈的手隔着披风掩住了她的口鼻,将翻涌出来的恶气隔绝,只剩下人体的温度隐隐透了过来。
何冲看着十六的反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加快了速度,更深地往树根底部剖去。
身旁的唐元则始终未发一言。
直到他的尖刀终于触到了一个与结块的土壤不同的软乎东西,何冲眼神一亮,刀尖一挑,就将它拨了出来。
那是团黑乎乎的玩意,沾满了黑色的泥土,仿佛寄生其上的苔藓,只是从密密麻麻的细碎黑色间,偶然露出一小片白,让人察觉这些“苔藓”所汲取的并非阳光雨露,而是来自人血肉的供养。
这玩意翻出来后,气味儿越发大,离得最近的何冲也忍不住撕了条布蒙住口鼻,用刀尖将这东西拨来挑去,查看它本来模样。
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说道:“我猜的没错,是人的耳朵。”
他又望了眼旁边的残林断枝,语带深意地说道:“大概这每棵树下,应该都埋了这样的断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