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
……
思衿怔怔地抱着幼女走出客栈后院。
后院是一片荒山,人迹罕至。师兄默默替他铲土,不一会儿铲出一个足够容纳幼女尸身的土坑。他将幼女放进去,缓缓用湿润的土将她掩埋。
“师兄,你们都说业果报应,可为何依然有恶人安然活在这世上?”思衿问。
他捡了几朵杏花,放在土堆上。白里透红的杏花成了美好的点缀,也算是给孩子的慰藉。
“罪孽深重者,处处即地狱。”凌凇回答他。
“再有下次,哪怕破戒,我也定要出手。佛不愿救者,我救。”思衿一字一句道。
少年,浑身上下是棱角。自己少年时,又何曾不是这样呢?
“你可知,今日那人是谁?”凌凇将他扶起,替他掸落身上泥。
“思衿不知。”
“那人是当今西厥王亲信、凉朔城主巫马真的独子。巫马真老年得子,视之如命。也就是说,整个凉朔都是他的天下,这里的百姓如同蝼蚁,可任他践踏。”凌凇答。
“巫马真……”思衿喃喃。
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太和寺外,众生皆苦。人的生命在权力面前真的太渺小了。
回去的路上,日头西垂。
思衿腹中饥饿,师兄弟二人这才想起自打凉朔城,没有功夫吃一口东西。这几天佛会,街边时不时有斋饭售卖给远道而来的僧人,于是凌凇带着思衿去街边寻斋饭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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