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您再看看这盒正红色的口脂罢。”雁晚示意江允不要傻站在门口,并敞开了一盒全新的口脂小样。
江允望着这盒口脂,不禁想起自己上个冬天送给雁晚的红裙,一模一样的正红色,明艳隆重。他此生,不知是否有机会看雁晚再穿一次。
妇人因享了眼福,心情大好。她望望“掌柜”,又望望“伙计”,竟手指一抬,语出惊人:“我要他来试。”
她的话像道惊雷,在脂粉铺中炸开。雁晚细眉微蹙,江允亦拒绝道:“夫人,我是男子,不施脂粉。”
施脂粉可以,他并非没有做过。只不过,那是他“士为悦己者容”,特意讨雁晚开心的。要让他在别的场合抹上艳丽的正红色口脂,简直强人所难。
“此言差矣,”妇人眨眨眼睛,“谁说男人不能涂脂抹粉?水云楼的小倌个个都打扮。”
水云楼?
雁晚忽然起了兴致,居然问道:“水云楼的小倌俊吗?”
她的一句话,又在脂粉铺落下另一道炸雷,轰焦了江允的心。面色不悦的男人把手藏在柜台下,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她却置若罔闻。
“当然俊!”妇人如同见了知己,激动地抓住了雁晚的双手:“掌柜身在京城,又能出来抛头露面开家脂粉铺,必然不是闺阁小姐、深宅妇人,难道不曾逛过烟花巷,进过水云楼?我家的花店便开在烟花巷,日日都要抬头望一望水云楼的露台,若能看一眼他们的头牌,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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