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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未进去过,但也看见过他们的头牌!当真是世间绝色……”雁晚话至此处,忽觉有道寒凉的目光盯着自己,她缓缓扭头,但见江允神色阴沉。她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解释:“我只是远远看过一眼。”

江允收敛起面上的寒意,看向茫然的妇人,温和笑说:“夫人想在我身上试口脂?好啊。”

到底是水云楼的头牌小倌长得俊,还是他长得俊,他今日非得让裴雁晚说出个一二。

他捞起口脂盒,塞进瞠目结舌的雁晚手中,低声道:“你帮我涂。”

雁晚嗤笑一声,食指轻取一抹红色:“真是小气鬼,动不动就要灌十斤醋。”

她无意地放低嗓音,喉舌间似有一团诱人的火。江允心甘情愿做飞蛾,主动垂首,好让她稍稍抬手,便能触碰到自己的唇,似乎是他做错了事,而非雁晚先来招惹他。

他就是鬼,贪婪自私,巴不得为眼前的女子套上金色镣铐,像曾豢养在宫里的大雁一样,把她永远锁在自己身边,让她的眼里只能看到自己——可是他舍不得,亦不能做。

口脂艳丽典重,一点一点地延展在江允软而薄的唇上。他醉心在亲密的动作中,忘了脂粉铺中还有客人,居然扬起右手,虚虚地搭在了雁晚腰际。

妇人眼露精光,捂嘴偷笑。

雁晚慢慢勾勒情郎的唇形,赞叹道:“好美。”

红色涂得越多,越能显出江允的俊美。他好似一朵红莲,有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的骨子,却偏偏抹上了世间最浓烈艳丽的红。

妇人甚为满意,眼睛锁着江允的面庞不放:“长得这样俊,怎甘心窝在小小脂粉铺里打工?不如随我回家去,我好吃好喝地……”

“夫人,我有家室。”江允微抿双唇,打断了妇人的话:“妻子管得严。”

雁晚额角一跳。

妇人摸不着头脑了,既然这个小伙计与掌柜不是夫妻,为何二人方才搂腰的动作如此亲密?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啊。

她大气买走了雁晚推荐的所有脂粉,临了还恋恋不舍地望了眼江允。

脂粉铺中只剩下两人,雁晚的眼神仍粘在江允抹了正红色口脂的唇上,她踮起脚跟,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情郎的嘴角,凤眸微眯:“陛下何时娶妻了?”

“裴庄主又是何时去的烟花巷?”江允关好店门,扭头反问。

烛火旺盛地跃动,江允站在灯前,身形高大,把爱人笼罩在阴影中。他扶住女子的腰,慢慢地往下压,直到雁晚的上半身贴着柜台台面,他才俯身吻上去。

习武之人,腰肢灵活。

雁晚自知说漏嘴,引起了男人的汹涌醋意。故而,她虽不满江允周身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却暂且忍住了脾气,任江允扣住自己亲吻。

她伸长双臂,环住情郎的肩背,双腿紧紧箍在男人劲瘦的腰肢上。

自从寒冬过去,江允的身体日日好转,重新练出了几块腹肌。他感受着女子温软的唇,一点点把自己嘴上的口脂渡给雁晚,问道:“我与水云楼头牌,哪个更好?”

“三郎更好。”雁晚得了喘息的机会,连忙回答。

“我与秦寻光。”江允怨气未消,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三郎更好。”

“我与庄霆。”江允想了想,把曾想娶雁晚的庄霆揪了出来。

“三郎更好。”雁晚的三次回答一模一样,却能让江允跳动不安的心渐渐沉静。

江允看着她唇上不规则的红,这红色在旁人眼里是凌乱,在他眼里却是蛊惑。他克制不住,便继续俯身亲吻着雁晚。趁喘息的时间,他道:“我舅舅早晨与你说了些什么?”

雁晚偏着头,急促地换气:“他虽未明说,却在暗讽我配不上你。”

“别理他,别为他生气。”江允俯身又吻,“是我缠着你不放,我高攀你。”

他又提及了吕一啸的事,这才从雁晚口中得知吕一啸被妻子长孙筝赏了封休书,扫地出门。雁晚骂骂咧咧,殷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