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戳了半小时才拦到车,等赶到郑可心家楼下,已经将近八点了。
打电话没人接,敲门没人应,屋里还黑着灯,和周遭欢天喜地过大年的气氛一对比,往坏处狂奔的想象力真能把人逼出心脏病来。许念念犹豫了好一会儿,伸手从门口电表箱的角落里摸出一把钥匙,头一次未经许可擅自进了别人家的门。
她把行李扔在门口,也没顾得上换鞋开灯,带着一身寒气径直冲向了郑可心的房间。房间里没人,乌漆嘛黑的窗帘都没拉开,许念念一路狂奔又屡遭惊吓,心脏蹦跶到了嗓子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而后就听见另一间卧室里玻璃瓶砸到地板上的动静。
柜子上的酒都是逢年过节亲戚朋友们送的,郑书培平日里不怎么喝,都放在柜子上存了起来。郑可心摸黑扒拉出一瓶,也没看清是红的黄的,度数多少,也是不讲究。
结果是白的。
班级聚会女生喝的都是果啤,只有初中毕业那年,宁致抢了一瓶男生们的白酒灌下肚,然后醉晕晕的砸烂了楼下一辆车的车窗,一下子消耗了她大半个小金库。
就这乔源还说酒是个好东西,郑可心揣着酒瓶子愣了下,有点懵,乔源说过这话?
她头晕的厉害,看东西都重影,眼睛上水汽一片模模糊糊的,然而她回过头,看见了许念念。
应该是说过吧,酒还真是个好东西啊,喝醉了什么都能看得到。
她身上没力气,起不来,朝着许念念招招手,许念念很听话,和她并排坐在一起,但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郑可心看不清。
“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你。”郑可心小声的说,目光很散,挂着满脸泪。
许念念满心的慌张和担忧全被心疼淹了,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伸出手:“来。”
郑可心却没抱她,只是盯着许念念看,她觉得两个人之前像是隔着什么,总也看不清,于是挪了挪,凑得更近些。
还是看不清,就再挪了挪。
许念念伸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痕,而后郑可心一眨眼,含在眼里的最后两滴泪落了下来。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地平线上的烟花连城了片,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整个世界都绚烂。郑可心坐在一片黑暗中,就着远处的光亮轻轻亲了下许念念,很轻很轻,和那些纸面上不敢用力的字一样轻。
春节到,人欢笑,贴窗花,放鞭炮。
女孩子的吻,轻的像个新年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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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冻住了,嘴巴还能说话,嘴巴也闭上了,眼神却骗不了人。——写这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杜飞:“你的心已经死了,你的嘴巴没死,你还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天啊太洗脑了
可这地平线广阔无边,荒地从她脚下一直延展到世界另一头,许念念极目远眺,找不到能当做视觉焦点的房子。——小时候做视力检查,大夫一直让我认真看机器里的小房子,我就是这个感觉,我看不到啊看不到!
提前好几个月说新年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