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忙回说:“杨姨娘的肚子这会儿发作了,想是要生。”

王氏到底是个善良的女人。早些虽同杨氏勾心斗角,一听说杨氏要生,王氏便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表情认真了两分。

“她才七个多月的身孕,这会儿就发动了?”

“方才同沈姨娘吵架,动了胎气了,羊水都破了。这会儿家里乱了一锅粥了,太太快些回去吧。老太太都晕过去了!”

王氏眉头一皱:“去请产婆了没?”

婆子答道:“已经叫人去请去了,这会儿还没到。”

温如玉在旁听着,见王氏不动作,便劝道:“好孩子,快回去瞧瞧吧。这毕竟是宋家的骨血,要有个万一可就不好了。”

王氏身为主母,这会儿虽然过去了不顶什么用,但人是一定要到场的。

总不能为了打个牌,连家里小妾要生产了都不管。

王氏闻言,这才站起了身来,同几人告别,一路跟那婆子去了。

等王氏离开,温如玉她们就让秋麦来坐下继续打牌。

反正已经开始打了,索性将下午的光阴打发了。

陆明珠今日不上课,但她素来不爱打牌,今日下午天气好,她正好在屋内洗漱,温如玉就没让人叫她过来。

没了外人一起唠嗑,陆家几个女眷坐在一起不过随意聊聊,屋内时不时想起牌面拍下的声音,偶尔欢笑几下。

到了下午,天色逐渐暗下来,丫鬟过来问了饭,温如玉她们才暂时停下手中的玩乐。

这边吩咐了下人把牌收了,儿媳赵姝正有事儿要忙,温如玉就让她下去了。

钱姨娘是来打牌还行,但叫她在温如玉跟前伺候她就觉得浑身不爽利。

温如玉正准备打发她回去,就见外面周嬷嬷走了进来,说道:“老太太,二爷回来了。”

温如玉闻言,心中猜想陆柏年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毕竟南方天气好,古代虽然农作物亩产量不够高,但田里一些植物一年三熟。

四月份也快到可以收获的季节了,照理来说,陆柏年这会儿该没空回来才是。

“他人这会儿在哪儿呢?”温如玉问道。

周嬷嬷答道:“就在院子外头站着呢。二爷还没回屋里换衣裳。”

钱姨娘在旁站着,那眼珠子提溜乱转,想走又不想走。那八卦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叫他进来。”温如玉说道。

随后见身边钱姨娘还没走,就对她说道:“你先回吧。”

钱姨娘见没有八卦可看,垂了垂眼眸,应了一声。随后缓步出了温如玉屋中。

走到屋外,正瞧见进院子的陆柏年。

却见陆柏年身上穿得依旧是去年家里给各院换的衣裳,颜色都已经不新,皱巴巴的,也不大平整。

原本青春意气的少年人,此时留着些许胡须,分明他将自己打理干净了,却还是给人一种略邋遢的感觉。

傍晚还未掌灯,有些不大看得清。

钱姨娘似乎瞧见陆柏年还红着眼眶。

或许是她的打量太明显,引起了陆柏年的注意。

这个二爷抬眸就朝她看了过来。

钱姨娘见状,忙撇开了视线,匆匆回去了。

笑话,谁知道陆柏年在外头是受了什么委屈?她可不想这会儿去触霉头。

自然,辈分在那里,陆柏年也不至于就跟她吵。但她就是连一个白眼都不想多收人家的。

这边陆柏年其实也没多注意钱姨娘,他是一路从陆家村走来的。

一双布鞋上走得全是灰,脚都走麻了也不肯坐车。

不是没有那两文钱。主要是想要多晒晒太阳,好驱走心底的寒意。

进了屋,闻到了屋内母亲的味道,陆柏年忽然觉得鼻尖酸酸的。

温如玉就坐在榻上,穿着还是如往常般,深色的衣裳,手上戴着玉镯子,素净打扮。

只是同陆柏年离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