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珠是陆家的姑娘,家里给她出嫁妆也是应该。
赵姝是陆家的媳妇儿,一根银簪,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家里条件好了,主人家每人月例银子都涨了几吊钱,温如玉的尤其多,一个月比之前多出十两银子不说,公中还要另外多给她补贴。
他们家又没有那么多的分支,一时多拿了点儿钱还要兄弟妯娌之间互相看不对眼。
老太太想要花钱,张张嘴的事儿。
只是钱姨娘多少有些眼红,毕竟她自己手上也就一个包金的素镯子可拿得出手。
她身为姨娘的体面,不过是比陆家上等的丫鬟好那么些罢了。
钱姨娘待在屋里,也不吃那糕点了,手上也不想纳鞋了。
正气了一会儿,外头就又有丫鬟来了。
说是隔壁宋家太太来了,老太太问她要不要一起打长牌。
钱姨娘原本还难受的,一听说玩牌,瞬间也把不愉快忘了。
自去拿了一吊一百文钱,然后跟着丫鬟一路去了温如玉那边。
钱姨娘到的时候,温如玉她们已经在桌前等着了。
给温如玉请了安,钱姨娘便到她们给自己留的位置上坐下了。
等人都坐定后,开始洗牌分牌,几人就这么玩了起来。
温如玉就坐在钱姨娘旁边,等姨娘在旁坐下了,温如玉就张口问她:“我才刚叫人分下去的糕点,你拿到了么?”
“拿到了,多谢太太出门还惦记我。”钱姨娘扯起笑来说道。
其实温如玉做的已经算好,但对比一下旁人有的,钱姨娘就觉得自己得到的也不算什么。
温如玉察觉到了钱姨娘笑容的僵硬,不过她身为上位者,懒得去为钱姨娘这样位置的人分心太多。平时淡淡维持着关系就罢了。
四人围在一起打牌,正打了一轮,重新洗牌的时候,就听到隔壁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
这会儿大下午的,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各家各院的都安静。
这声响忽地传出来,还怪突兀的。
温如玉停下了洗牌的动作,怪道:“哪里来的声音?”
温如玉话音刚落,旁边王氏就笑了起来。
大家不解地朝王氏看去。
却见王氏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正拿着帕子在拭泪。
“还能是哪里?也就是我们家那一对活祖宗闹出来的。”
“怎么说?”钱姨娘好奇,主动问道。
王氏也很乐意解惑的:“前儿启源纳的那个小妾不是个省油的灯。”
宋启源,便是宋员外的名字。
“最近两日,那杨氏同那新人闹得不可开交。一个仗着自己是新人又同我婆婆家有些亲缘关系,另一个仗着自己大个肚子又貌美。启源现在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说完,王氏又笑了。
“她们两个这样闹,你就不生气?”赵姝在旁关心地问道。
王氏冷笑一声道:“我犯不着生这个气。她们两个闹,我乐得去看笑话。左右总也闹不到我这里来就是了。头大的是我公婆跟启源,同我并不相干。”
钱姨娘打出一张牌,问:“员外那杨姨娘看着年轻又好看,做什么又纳妾?是你送进来的么?”
赵姝打过牌,轮到王氏在那里思考:“我之前倒也想过送他一个,省得启源找完杨氏又来找我。后来想一想,这样做未免太缺德。”
王氏把牌打了出手,继续道:“做妾是什么好事儿么?莫非人人上赶着去当?”
“所以我也不做这个孽。谁想我婆婆又送了一个过来,倒是叫我日日有好戏看了。”
王氏说完,这才意识到钱姨娘也是个妾室。
她面上讪讪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并不是说您。”
钱姨娘毕竟也是跟温如玉同辈的,平时王氏过来,二人也有些交际,算不上关系不好。
钱姨娘也尴尬笑笑,她自然也知道王氏不是在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