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说句话呀~”何正人瞧着瘦小,却不是什么甜腻可爱的小受音,装腔作势的时候,还挺膈应人的。

阮凌川:“......”

被膈应到的苦主又翻回了身,仰面朝天,满脸无奈,小声说:“别折腾老子了...”

何正重新抓住阮凌川的手,切换回正常的语气:“好点了没?”

阮凌川点了一下头:“来找我干嘛?”

“来看望看望你呗,你的两个室友说你心情不好来着...”何正靠在床边,声音很轻,像是受了什么热脸贴冷屁股的委屈似的。

这俩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小年轻怎么这么不靠谱??

“不是,我说...昨天晚上....”阮凌川的视线就没怎么落到何正身上过,总往别处飘。

“突然想你了嘛哎,其实是我那时候跟周学姐问起现场的情况,她说你被张志德单独叫走了,川哥,你得相信一个基佬对同类的直觉,你别看他平时和和气气的,眼睛里的一些东西是藏不住的,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到地方之后,看到里里外外布了好几个暗桩,差不多就有数了。”

所以他是怎么冲进那个房间的?阮凌川不想再细究下去了,既然这小子能比他早出院,应当没有因为正面对抗受什么伤。昨晚那些记忆的每分每秒都压得他喘不过气,如果说被两个老头子猥亵、差点还被强奸是莫大的耻辱,那他身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却还需要这样一只弱鸡来护,他只觉得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看样子,周学姐来过了啊。”何正瞥见床头柜上的果篮,似是随口一提。知道阮凌川在这的人屈指可数,他那几个不靠谱的室友用不着这么客气,校领导来慰问也不会买这么寻常的东西。

“咳...所以你呢,空着手来的?”阮凌川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我啊,我可以送你一点时间。”至少他的“果子”还能挖苦打趣,何正的心情在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放飞了许多。

阮凌川:“?”

“我知道川哥正做着美梦呢,被在下打搅了,继续睡吧,我再呆一会儿就走。”

阮凌川无动于衷,他还没大大咧咧到被人盯着也能安然入睡的程度。

“川哥还是很困吧,用不着逞能的,醒着又没其他事情可以消遣...”

阮凌川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何正的眼镜上,镜片上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被勉强管束的困意卷土重来,从全身各处涌向大脑。

“多睡会儿,好好休息,就能早点恢复出院,篮球队的学长们还等着抱你的大腿呢,还有不知道多少像周学姐那样的妹子,一两天没见着某人就心肝乱颤,巴巴等着川哥现身呢...”

阮凌川上下眼皮不断掐架,模糊听到后半句时,轻轻晃了晃脑袋,浑厚性感的嗓音只来得及发出一个“你”字,便歪了头,彻底睡了过去,呼吸比昨晚到现在的任何时刻都要平稳。

何正倒没有对阮凌川动用多少催眠的力量,只是试图催发他凭借意志压制下去的疲倦和困意,让它们发挥应有的作用。

张志德下的药副作用很小,阮凌川的体质又远超常人,本不会过了这么久还让人如此萎靡,但所有瞧上去完美的东西都有其被刻意省略的代价,这种新型毒品虽然在明面上温和安分,实际却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深层次的损伤,医院及时介入,也主要是依靠药物来化解这种影响。自中午醒来之后,阮凌川的身心就像一座多方火并的战场,一方面,注射的药液和毒品残余打得天翻地覆,另一方面,他好不容易排解掉一点负面情绪,立马又会被记忆中某个突然闪现的画面引爆,炸得一片狼藉。直到这时在何正的劝诱下,才稍微消停了些。

何正将阮凌川勉强支起的上半身重新放倒在床上,那满身腱子肉的重量差点压折他的小臂。揶好被子,他又坐回床边,从这个角度望去,阮凌川侧脸的线条从眉骨出发,过山车似的落到鼻根,又急转而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最终在鼻尖戛然而止,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