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下?山历练,与各路年?轻修士相逢, 她的?修为也傲然?众人,若有?不服,找她切磋之人,无不被其碾压,没有?丝毫翻身之地。

正如那几张信中所言。

修炼有?何难?越尔足够有?底气说出这话。

这样一个?人,还修了有?情道。

自古多情亦薄情。

这个?女人下?山游历几年?,为了论证自己的?道义?, 就不知道献祭了多少人。

人大概都是?一个?样的?, 越尔从中深刻得出这个?道理。

只需她笑一笑,招招手, 就会满目情意靠上?来, 就为求她一丝垂怜。

见得多了便无趣,越尔不缺这点儿讨好, 腻了就换下?一个?。

为此?还得了许多修士歇斯底里的?追求和报复。

九州更是?传遍她为人风流放纵,荤素不忌, 没有?道德下?限。

越尔对此?视若无睹,真要是?恨她,怎的?还会有?数不清的?人向她求爱?

大抵只是?嫉妒自己不是?被选上?的?其中之一罢了。

一切好处得来都似乎十分容易。

但终于在她逍遥大半辈子后,遇到了一个?变数。

女人想收手,但才蜷起?,那湿润的?指尖便触及掌心,黏腻一片,明晃晃告诉她,自己方才在做什么?。

越尔火气更甚,指尖颤颤垂在桌沿,不敢去?沾那水。

“祝卿安。”她声音沉下?,是?真的?生了气。

她的?确是?从没被人主动甩开过,故而?祝卿安离开那时,不可?置信所占居多。

剩下?的?便都是?……不许。

她不许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算得上?是?极为信任的?孩子,居然?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怎么?能呢?

越尔第一次失态,她想自己的?确是?有?些地方没做对,例如没把师姐藏好,没把徒儿藏好。

本不该如此?的?,若当时没去?参加百宗比试,一切也不会变成这样。

于是?她想,自己放低姿态去?求,徒儿定?会回来。

谁会拒绝她呢?

徒儿如此?爱她,怎么?可?能会拒绝她,只消自己态度软和一些,装得委屈一些。

这姑娘会回来的?。

起?先听见徒儿的?要求,越尔的?确觉着有?些过分,但更多是?想,这姑娘果真还是?对她心软了。

届时多说几句软话就能哄好。

可?这人怎么?敢……怎么?敢在这种时候,对她露出那样的?眼神。

越尔身体还叫嚣着渴望,但兴致早已被心头火气烧得干净,在情绪的?冲荡下?,理智被压至角落,她头回失了师尊的?威严,慌乱之下?把自己与对方放在了同一层面上?。

“你玩我?”

所以?方才那些心软,那些愤怒,全是?想骗她卸下?防备,好在这种时候羞辱她?

越尔脑中嗡鸣,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从小养大的?小辈给耍了。

此?前可?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师尊怎么?不继续了?”祝卿安轻飘飘揭过她所有?怒火,答非所问,只是?提醒她记得把没做完的?事做干净。

既是?徒儿,自然?要好好学习师尊传授的?本领。

祝卿安想这女人除却这等四两拨千斤的?功夫,旁的?也没教过她了,那她可?不就得把这门功夫

好、好、研究透彻吗?

银发姑娘眸光清浅,轻慢落在女人衣衫堆叠处,抬刀撩开,“师尊,我此?前记得,若到了情浓深处,反应不是?这样的?。”

越尔搭在桌沿的?手霎时揪紧,泪痣气得直抖,凤眸含怒看向她,“你……”

“桌子湿了。”祝卿安只是?扫一眼,便将视线移上?,轻轻道出事实?来。

女人话音骤停,气息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