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太超过了!

母亲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阴气越加重了起?来,冻得楚淞君牙齿打颤。

她就像是每个?想让孩子吃到好东西的家长,一点一点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塞了过来。

“爹!帮”

叫什么,你?爹他不管事。

桌上的人头闭上了眼。

楚淞君绝望地瞪大眼睛。

他激烈的情绪猛然惊起?了影子里的东西。

楚淞君从小就有?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不是别人,正是某一个?自己。

朋友比他高一点,大一点。

以前是个?聪明童子,不知?为何被?人挖了脑子。

楚淞君背后的影子正在剧烈地翻滚着。

蓦地,一只格外苍白的手从影子里探了出来。

母亲微微侧过了脸,凌散垂落的发丝黑得发亮,安静地垂在她苍白的脸侧。

那?只手瞬间抖了起?来。

屋中更加寒冷了,冷得彻骨。

***

“啊”

楚淞君猛然惊醒。

他坐起?身,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一夜过去了,光透过窗棱照进来。

楚淞君苍白着一张脸。

环视周围。

没?有?脖颈青紫的娘亲,没?有?头掉下的爹爹,没?有?到处滴血的滴答声,没?有?那?碗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面。

一切都像是之前的家。

他头顶冒着冷汗。

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正在烧,而且烧得非常厉害,仿佛前夜吞了什么刀子一般。

楚淞君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甚至病得还很重。

他抱着点不知?名的希望,用着沙哑的嗓音喊道:“爹!娘!”

没?有?人回应,屋子里空荡荡的。

他眼前一黑,彻底软在地上。

楚淞君浑身被?汗浸湿,只剩下在地上喘息的力气。

他微微阖着眼,思绪像是陷入了泥沼。

一双靴子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紧接着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淞君!淞君!怎么看?得人!怎么看?得人!”

他正在斥责谁。

楚淞君还记得这个?声音。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三岁小孩。

是几个?月前,找到他家,与他父母亲谈话的那?个?人的声音。

他痛苦地弓起?背脊,发丝黏在他大口大口喘息的唇边,眼中沁出泪来。

他被?这个?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那?人扯着衣袖给他擦汗涔涔的头,摇晃着哄道:“淞君不哭,没?事的,没?事的,为父很快就带你?回家。”

这个?自称“为父”的男人把?他抱离了家里。

楚淞君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失了意识。

与山林之间那?间木屋相比。

停在木屋之外的那?辆马车堪称贵气。

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一脸心疼地将灰扑扑的孩子拥在怀里,毫不顾忌孩子身上的脏污,只顾着给他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