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翻开茶杯,替他斟茶:“其实,褚逢程并未同我说全……”
他询问般看她。
她沉声道:“人最怕的,莫过于对逝去的抽丝剥茧,便等同于再失去一回。褚逢程他,应是说不下去了……”
白苏墨将茶杯推到他跟前,茶茶木接过。
茶杯里映出他的倒影,又泅开丝丝涟漪。
“白苏墨,其实都怪我……”他忽得死死握紧茶杯,面上的表情似是因痛苦而稍稍有些扭曲,“如果不是我……”
他眸间浮上几丝猩红,目不转睛看她。
白苏墨从未见过这幅模样的茶茶木,一时间,似是让她想起许久之前,在沐府的时候,沐敬亭也如他这般,双目猩红朝她道,他最不需要的便是她的同情。
沐敬亭是,茶茶木亦是。
白苏墨轻声道:“茶茶木,不想说的,便藏在心里。谁都有不想旁人知晓的心思,亦有不需要的旁人的同情。”
白苏墨莞尔,“茶茶木,你有自己的骄傲,你不需要我的同情。”
茶茶木看着她,慢慢,噤声。
第二更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内屋中,大夫缓缓放下手,“夫人脉象平稳,腹中胎儿安好,无需担心。只是方才听少将军说起,夫人路上受了些惊吓,夜里稍许心神不宁,下官稍后开些安神的方子,夫人可煎药服下,此方乃凝神静气之用,对腹中胎儿无害,夫人大可放心。”
大夫起身,白苏墨也撑手起身:“多谢大夫。”
大夫颔首,这才撩起帘栊出了内屋,往外阁间去。
有城守府中的侍女上前来搀白苏墨,“夫人小心。”
早前城守大人交待过,府中来的都是贵客,又拨了好几个人来苑中伺候着。
听闻住在苑中的是京中高官的家眷,又同驻守的褚少将军熟络,城守府上下都不敢怠慢了。
那名唤芍之的侍女小心翼翼看了看,却是早前在苑中暖亭与褚少将军一处小坐的那位夫人。
那位夫人不仅生得好看,举手投足都典雅端庄,就连性子也亲切温和,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
“你叫什么名字?”
芍之方在思绪,正好听一侧白苏墨问起。
芍之应道:“奴婢名唤芍之。”
白苏墨笑笑:“哪个芍,哪个之?”
芍之又应道:“回夫人的话,奴婢的名字是芍药的芍字,和之乎的之字。”
白苏墨又笑笑:“好名字。”
芍之抿唇。
径直问人识字否其实唐突,如此,白苏墨便知晓芍之识字。
“芍之,可否帮我寻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来?”白苏墨朝她。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芍之怔了怔,既而点头。
等芍之离开,白苏墨撩起帘栊,出了内屋。先前的大夫正同褚逢程一处说话,见了她出来,拱手躬身行了个礼。
“那少将军,下官先行一步了。”大夫告辞。
褚逢程颔首。
白苏墨亦上前目送:“是守军中军医?”
褚逢程点头:“是,军中之人保靠些,这里是渭城,又临着巴尔边境,你在这里和你有身孕之事最好不节外生枝。”
白苏墨会意。
“对了,苏墨。”褚逢程朝她道,“眼下时局不稳,今日又有边关的密报送来,不确定哪条路上安全,眼下巴尔和苍月两国都在边界屯兵,谨慎些为好。我已让人分别给明城和朝阳郡两处送信,走得是军中专用的信鸽,应该很快会有回音,且等国公爷消息。”
白苏墨知晓褚逢程必会守着爷爷这条底线。
事关褚家,若非爷爷首肯,褚逢程不敢轻易安排人送她去明城。
白苏墨反应过来:“爷爷在明城,为何往朝阳郡送信?”
褚逢程眉心微动。
见周遭已无旁人,这才合上外阁间的门,小声道:“此事本不当同你说起,今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