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格儿?把眼睛闭上,珍格儿?珍格儿?”瑾儿将手中面妆盒往一旁的梳妆台上一放,反手就拿起边上放着的眼妆盒,又把手上的刷子换成小的,将盖在盒上的瓷盖掀开,拿刷子在粉饼上头,扫了扫,抬手,正要在东哥眼皮上落笔,就见她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直盯着梳妆台前镜子里,自己那张只是略施粉黛,立刻就变得光彩照人,没有一点褶皱,让见者都不得不承认十几岁的青春,果然是无敌的脸蛋儿瞧,也不说话,神情呆滞,不知又在神游什么,因知晓这粉若落在眼睛里,那是会很疼的,又觉得她这么睁着,自己根本没办法画得漂亮,遂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期间怕她想事太入神,还把声儿刻意拔高了些,谁知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无奈只能伸手推了她一把,“快把眼睛闭上啊!想什么呢你?”
突感有人在身上动作的东哥思绪瞬回,本能驱使,抬手就是将那只作乱的手给抓住,用力攥紧后,发现是瑾儿,又赶紧松开,面色从凌厉变尴尬,见着瑾儿看自己的眼神奇怪,更是干笑,语无伦次的想要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个,姐姐我........我就是.........就是.........突然看见一只手.........伸过来........也不知道是你......才........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说罢,赶紧伸手,把方才瑾儿被自己弄伤的手拽到跟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放在眼皮底下仔细查看一番。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她,好歹也是被烨华,孤槐澍,还有那些个防不胜防,随时都有可能从各种地方冒出来,神出鬼没的鬼使追杀了这么多年,还没等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藏身之地,就又被陆忙忙那尽多管闲事的臭道士给盯上了,腹背受敌,所以才导致她现在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能紧张半天,一出手,几乎就是毫不犹豫地下死手,方才若非她反应及时,那一下,岂止只是弄疼这么简单,直接废了手也不是不可能。
“我没事的,不过,姐姐从来还不知道,你力气原来这么大,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手要断掉了。”瑾儿嗔怪着将手抽回,揉了揉被抓疼的右手腕,以为东哥只是要进宫了,才会有些紧张,刚才那一丝狠戾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个错觉罢了,毕竟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上次因突发意外没去成,这算是她头一次应选,有些担心害怕,胡思乱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便没再多想,将右手食指弯起一个半圈,伸至东哥下巴,将她低下去的头勾起,又弯身将因刚才突然那一下,手滑,掉在地上的刷子捡起,用其点了点她的眼皮,眉眼弯弯,“不想姐姐画歪的话,就快把眼闭上,刚跟你说了那么多次,怎么都跟没听到一样?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嘴上虽然问着为什么,但语气却只是随口问问,其中丝毫没有要对方一定给个答案的意思。
听出此意的东哥,一笑,便也心安理德的顺水推舟,闭上眼,让自家姐姐用刷子好将粉在她眼皮上涂匀的空隙,开始随口敷衍,“没什么........就是一些以前的事,过很久了,没想到还记得那么清楚。”
“乱说,你这小丫头,不过就十几年出头,哪里来那么多往事可回忆?”瑾儿莞尔一笑,抬手,就戳了一下东哥的额头,起身,站远些,把自己的杰作从左到右欣赏了一遍后,转身将手上的刷子放好,“其实要我看呀!八成是咱家天不怕地不怕的珍格儿也有了害怕的事,做人,有的时候,认一下输,服一下软,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们还是姑娘家,真不知道你干嘛总这么要强?以前也不这样的。”又将桌子上乱摆乱放,堆成一堆的胭脂粉盒收好进匣子里,走到一旁,抬手东哥的肩膀,与她一起看镜子中虽称不上倾国倾城,美艳动人也牵强了些,但毕竟底子不差,稍加一番打扮后绝对算得上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好了,睁眼看看吧!看看你姐姐的手艺,怎样?满不满意?”
“姐姐的手艺,我就是闭着眼,都知道肯定是极好看的,只是姐姐偶尔也为自己打扮打扮,这疤......”东哥抬手,指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