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感情,她与姐姐虽一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的,但当她得知舒尔哈齐为了帮助努尔哈赤巩固建州女真与乌拉部落的同盟,不惜背弃与自家公主的誓言,迎娶乌拉部布占泰同父异母的妹妹滹奈格格为妻时,还是感觉异常愤怒。不仅是因为她与东哥自小建立起的深厚感情,还因为她是这段刚开始一点就结束的青涩感情为数不多的见证者之一。
谁也没有她清楚东哥为了舒尔哈齐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甚至在他因权政上被自己的兄长努尔哈赤幽禁时,一直死咬着口,不嫁努尔哈赤,还曾放出“谁能杀得了努尔哈赤,我就嫁给谁”的话去的东哥,居然亲自带着她和姐姐去军营里找努尔哈赤,告诉他,若他能放过舒尔哈齐便可即刻下嫁给他,只是这句话最终适得其反,加速了舒尔哈齐的死亡,可见一个男人要真妒忌起来,比女人还可怕。
她一直都觉得舒尔哈齐是死有余辜,谁让他背叛了长生天的誓言,谁让他辜负公主对他的一片痴心,最后收到这样的惩罚,完全是他自己活该,不管有没有努尔哈赤这个插曲,长生天都会惩罚他的,但公主显然不这么认为,虽然刚才那些对努尔哈赤是最终导致舒尔哈齐死亡的指控大部分都只是她单方面的猜测,不过这些猜测公主却很相信,还扬言要杀光所有努尔哈赤的后代以来祭奠舒尔哈齐的亡魂,所以她一直不觉得公主是真心帮那老太后挽回大清的局势。反而很可能是利用太后的掌权之心,借与自己同为叶赫那拉氏族后代之手将这个国家彻底推向灭亡。这样便也算替自己的阿爸,替叶赫那拉氏族所有死在当年建州女真与叶赫之间战火的族民部落,更是替自己这段还未曾真正开始就被告结束的感情报了仇。亲手毁掉了努尔哈赤戎马一生,辛苦创下,二百多年的基业。
“我没事,外面的,走了吗?”东哥的声音比起刚才已经好了不少,她抬手按在木桶沿壁上,支撑着身体从水中站起,抬脚跨出木桶,伸手接过诺敏见状及时递上前的外衣,披上,往外走去,在经过趴倒在地上,显然是力竭已经昏过去的雅若身边时,瞥了眼,便抬眸,朝站在面前的诺敏面上无表情,但声音却感激道:“把她扶进去休息吧!辛苦了。”
“是。”
待到诺敏安置好雅若出来时,东哥早已换了身内是深粉色锦缎衬衣外是淡粉色氅衣,袖口镶有精致的金纹蝴蝶滚边,左右两边开叉顶端饰有云纹,外面罩一件比内里更浅更淡粉色,黑绒毛滚边云纹坎肩,腰系地镶阔边绸裤带,水粉带子末端同样绣上蝴蝶边,垂至膝下的干净衣裳,肩上披着刚才那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珍珠扣裹领披风,斜倚在卧榻一侧,大腿上放着刚,才添了炭进去里头裹着鹅绒小毯的暖手炉,低头垂眸,翻看着摆在炕桌上的书,入了神。
“公主,姐姐已照顾了睡下,外面的,刚才我特意绕去看了眼,没看见刚才那人了,想来是已经回去了,只是此人回去之后怕是免不了多嘴多舌,老太太那边,公主可有想好的应对之策了?”诺敏左右看了看,见屋内各处都不见有人的样子,知晓是东哥嫌烦都给撵出去了,这是常有的事,时间长了,她也没有一开始的奇怪了,有条不絮地将刚才该汇报的情况说完,再加上些自己的分析后,见东哥没什么反应,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目光扫都没有往她这里扫过一次,依旧专注地停留在桌上那本书上,但书页却是从刚才她进门开始到现在翻都没有翻过,叹了口气,忍无可忍道:“公主,诺敏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在想着那个违背誓言的负心汉?”
“他是我的命,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况当年若不是为了帮兄长,我相信他是不会背弃我的,我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他从不骗我,所以肯定是有苦衷,他答应过会娶我,会带我离开的,就一定会做到,诺敏,以后我不允许你再这么说他,我如今做的这一切,有哪一件不是为了他?你说我执念太深也好,钻牛角尖也罢!都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回头了,让老蛊动手吧!这里,也该结束了。”
西厢房。
“老太太!老太太!”苏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