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管理员老师能管我一顿饭吃。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为什么不忍到高二,好歹学费有着落。

后来跟了导师,跟着帮忙,就有些收入了,等稳定下来已经大四了。

直至研一那年,季常明跟我说我爸走了,但我妈都没给我说过一句。

我妈要中秋下葬,谁都说不吉利,可其实日子挑的可对了,中秋团圆嘛。

我刚交了学费宿舍费,钱包空空,找季常明借了钱才飞回去看到我爸最后一眼。

我爸死得不是很体面,他在家里走的,无声无息的。救护车来的时候乡里人都看到了,邻居的老太婆跟我说,他明明还睁着眼,怎么就死了呢。

我父母很是恩爱,我长那么大没见过他们红过脸。我爸走了,但是我妈却像是松了口气,眼眶红了几次都没哭。

但是入土那天多了具尸体,她服药自尽了,留了遗嘱,一张没有法律效益的纸。警察说那是信,给我的,可是通篇大论写给我的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我没想明白。他们留下了我这个意外,请人照顾我,在大二之前供我衣食住行,没什么不对的。

我卖了这边的房子,打理完一切,准备回上海了。

走前我见到了白柏,他背着个双肩包,手上拎着画筒,现在我家院子前面的大榕树下。我挺惊讶的,没想到用了那么久的画筒他还能继续用。

“那么巧啊,我走前还能见一面。”我扯了个笑容,客气道。

他嗯了一声,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我。

不是他的,是我的,我前些天扔掉的那个,很久之前在画具店一起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