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也是装都不装了。

容初弦取药过来,净过手,立即便挖出一块半透明的药膏,要往我的手指上敷。我诧异地拦了一下他,和容初弦双目相对,两个人的眼中都弥漫着一丝困惑。

终于,我率先反应了过来,有些气急地道:“容初弦,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让你给你胸口上的伤上药?”

“你没发现,那血都要淌到我脚下了吗?”

还有纱布,怎么想也不会是用在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伤口上,当然是拿给容初弦用的。

“……”容初弦。

他神色依旧平静,几乎是面不改色地:“我无事。你伤势比较严重。”

我:“……我有眼睛。”

我有眼睛,但是容初弦显然没有。

他还很有一把力气。

“很快的。”容初弦说。

我被按倒在木椅上,容初弦半蹲下.身,动作轻柔而迅速地擦拭鲜血又涂上药,在我还没来得及从冰凉药膏渗入伤口的微痛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容初弦都已经将纱布都缠上了,还打了一个颇精致花哨的结,又在我的手指间神色如常地亲了一下。

“。”

我的手掌不应该落在纱布里,该落在容初弦的脸上。

不过看着容初弦胸口仍在渗血,又面不改色的模样,我当然没动手,只是在怀疑容初弦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痛觉。

“有件很重要的事。”容初弦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疑惑地看过去:“嗯?”

你总算反应过来,自己算个伤员了?

“为什么不喊哥哥了。”

容初弦在此时,很不合时宜地提出自己十分在意的这件事。毫无自知之明,满眼认真地询问我:“是还在生气吗?”

“。”

容初弦好烦。

我几乎有些想骂他,但开口的时候,还是觉得要和他争辩这个话题未免太过麻烦、也太奇怪了。

而且现在也不是重点讨论这个的时候。

唇微微撇了下,最后还是有气无力地决定顺从他。

“……哥哥。”

“嗯。”

容初弦解决了心中大患,方才起身:“粥应该凉好了。”

“我去给你盛过来。”

如果不是容初弦提起,我已经旺记还有这一煲粥的存在了。经历这一番颇耗费心神精力的争执、容初弦差点送命的事件后,他还能记得粥晾没晾好?

在我几近迷茫的目光下,容初弦居然真的要起身去盛粥,带着他半身的鲜血

容初弦似乎完全没有他也要上药的自觉。

“等一下。”

我的语气当中,有些有气无力的无奈感。

为了不让我刚刚确定的盟友死在这。

“衣服先脱了。”我说,“礼尚往来。”

容初弦是配合的。

他很快解开上衣,甚至有些解得太利落干净了,被我及时阻止

我看着眼前一幕。

容初弦穿着衣服倒是看不出来,只觉得高挑修长,原来他身体这么……结实?

我有些神游天外地想到。

容初弦最开始毫无顾忌地脱衣时,那光.裸的上半身倒是让我低念了一句非礼勿视。但看到胸口处比我想象的更深的伤势后,倒无暇想些其他了。

容初弦作为容家的长公子,本身又是剑灵根的修炼天才,能近得了他的身的人都很少,身上的确是没有什么伤口的,可以称一句灵体无暇。

所以这一道几乎要侵入心脏的剑伤,也显得格外刺眼了。

……是容初弦自找的。

我心底道。

但还是有几分奇怪。

毕竟某种程度上而言,那也算过了我的手造成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