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见状连忙摆手否认:“没啊没啊,我们当然是把保证聂老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能顺便逮到凶手,那是锦上添花。”
时见微哼了一声:“少来。用诱饵引鱼上钩,在很多时候都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次不行,我师父已经受伤了。他年纪大了,你们别折腾他。”
聂宜川:“……”
前面的话他听得挺欣慰的,后面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难听。
突然,门外走廊里,有碰撞后玻璃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紧接着爆发出尖叫声,吵嚷起来。
“啥事儿啊?”雷修打开,探出身子去看。
走廊里一片狼藉,似乎是发生了医闹。
病人家属手里攥着银制剪刀,挟持着一名护士,胳膊死死勒着护士的脖子。
雷修赶紧过去,挤开围观人群,亮出警察证,安抚病人家属的情绪,同他进行谈判。
现场一片混乱。
杂乱人群中,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戴着医用口罩,双手插在兜里,挨着墙边走到聂宜川住的病房前。
男人自如地推开病房门,走进去,看向靠坐在病床的聂宜川:“看一下点滴打完没。”
时见微和严慎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男人的身上,一个盯着鞋,一个盯着揣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
只几秒,在男人靠近聂宜川仅一步之遥的时候,两个人猛地站起来。
不对劲。
男人的余光瞥见他们的动作,电光石火间,抄起揣在袖子里的刀就要朝聂宜川捅过去。
严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上抬。
时见微往他腿上踹,男人躲开了。
男人把手里的刀转了方向,反手握住刀柄,朝严慎划过去。
严慎往后躲了下,刀刃在他颈前两厘米处飞快划过,他抓着他手腕的手随之松开。
男人见眼下的形式对自己并不利,挥舞完刀刃后转身就跑。
时见微下一秒追出去,紧咬着男人的步子不放。
走廊里因为医闹有不少围观群众,拥挤不堪,难以自如地穿梭奔跑。
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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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跑得飞快,撞到人也无所谓。
时见微追得也狠,眼看着男人拐进安全通道的楼梯间,她想也没想就要追上去。
严慎腿长,快速追上她,眼疾手快,把她抓回来。
拐角和死角诸多的楼梯间,在这样的情况下并不安全。万一凶手在某一层楼埋伏,今晚被捅刀子的人就会变成她。
时见微抬手挣开他:“干什么!我就快追上他了!”
“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严慎被甩开后,怕她还要追,再次捉住她的手腕,握进手心里,收紧。
时见微胸口起伏,气息紊乱,呼吸很重。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气的。
严慎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也不打算松开。
远处医闹的嘈杂声音充斥而来,他们周身却像有一层屏障,安静得可怕。
两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气焰,一个凸显,一个隐忍。
一瞬间僵持,谁也不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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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宜川没事,平安度过这一天,凶手的眉眼也让严慎和时见微看了个清楚。
从总队大楼出来,时见微径直朝市局大门走去,没有要坐严慎的车的意思。
严慎偏头看她,提步跟上。
“跟着我干什么,有事吗?”时见微止步,回头看身后的人。
严慎沉了沉气:“不干什么。”
……居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时见微闭了闭眼,干脆什么也不说了,甩头就走。偏偏身后的人不近不远地跟着,跟了一路,一直到她进轻轨站、上轻轨、出站、回家。
回的是她自己家。
这种时候无比庆幸自己有单独的房子,不然每次闹什么脾气,都没地方去。回父母家的话,太频繁一定会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