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慎嗯了一声。
时见微:“神经。”
严慎附和地点点头:“小时法医说得都对。”
“那……”时见微迟疑了,“凶手今天没有得手,是不是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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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他,眼睛里渗着明显的惴惴不安。
距离今天彻底结束,还有九个小时。
虽然不想扩大她心里的不安,但这是指向性最为明确的推断,也是最坏的可能。
严慎应了一声:“为了警方布控方便,聂老今晚要住院。夜晚好躲藏,但医院人少且静。白天人流量大,混在人群中其实更容易动手。”
把喝完的AD钙奶扔进矮墙边的垃圾桶,时见微提步就要往门诊部楼里走,被严慎动动手腕,拉了回来。
转身撞进怀里,时见微抓住他的胳膊:“干嘛?”
他没松手,反而压低身子,搂住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手臂收紧。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掌心托着她的后脑勺,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乌黑发丝。
“别慌,微微。”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来回荡漾,“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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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语晴那边在俞洋那里了解了情况。
俞洋收到那个写着“我正在看着你”的盒子时,没在意,也没管,随手扔小区门口垃圾桶了。结果连续三天再次收到一模一样的盒子,里面写着一模一样的话。
但不同的是,第三个盒子里,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十三年前的九顶山案子,存疑。
十三年前的特大凶杀案已经结案,突然冒出来如此诡异的东西,还说存疑。
到底是当年受到委屈的人的鸣冤,还是另有蹊跷。俞洋身为当年案子的警方负责人,全程操办这个案子,自然是十分在意。
思来想去,他去了九顶山。
凶手就是直接抓住了他们这样的心理,当年为了这个案子不顾一切、耗时三年的坚持,以及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要将所有漏网之鱼捕捉的正义感。
时见微听到这件事,忍不住吐槽:“我师父那个犟种,真要轮到他那里了,他说不定根本不会去。”
什么案子不案子的。
过去的、未来的,都没有他眼前的重要。
严慎赞同。
这一趟他深有体会。
“我听得见啊,我年纪大了耳朵没聋。说我坏话也不知道背着我点。”
聂宜川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瞄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时见微,“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你怎么回事?”
话落,不等时见微说什么,他转头看向严慎,“你又是怎么回事?在山上怎么答应我的?”
“……”
严慎失语一瞬。
时见微满脸茫然,看了看严慎,又看了看聂宜川,最后把视线落在严慎脸上。
她探身,往他跟前凑了点:“答应什么了?”
严慎咽喉,实话实说:“好好照顾你。”
他抬眼,对上聂宜川的眼睛,“聂老,我不能以我的视角为她好,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尊重她,也支持她。我会在这个前提之下好好照顾她,至于后果,我和她一起承担。”
“……咳咳。”
聂宜川沉默两秒,猛地咳了两声。
得,给他教育了一番。
但说的在理。
天色介于明亮与昏暗之间,黄昏的交接线里,城市的路灯还没有打开,极其晦暗不明,朦朦胧胧。
似乎看得清,也似乎看不清。
窗前的窗帘拂动。
严慎敏锐抬眸,视线越过玻璃窗,看到枝头惊鹊。
仿佛一切即将发生的事都在预知的范围之内,风里渗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雷修想点烟,但想起这是病房,里面还躺着位脾气有点不太好的老头儿,抽出来一半的烟被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