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都是假的,不仅是惯犯,还很熟练。”
严慎被电话吵醒后,就听那头的雷修噼里啪啦一口气都没歇,说完一长串话。听见身后有动静,他回头,看见时见微趿拉着拖鞋从走廊里出来。
头发有些乱糟糟,打着哈欠,她胡乱揉了揉脑袋,迷迷瞪瞪的,眼睛都没有睁开,似乎没睡醒。
“吵醒你了?”他沙哑的声音温和下来。
话落,电话那端的雷修下意识噤了声,这话明显不是对他说的。
时见微摇摇头,歪歪斜斜地靠在走廊墙边,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他:“有消息了?”
严慎:“坏消息。”
时见微:“有多坏?”
“归零。”
“……”
脑子里十分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计算器“归零归零”的声音。时见微眼前一黑,毫不犹豫地转身,“那就planB吧,我去洗漱了。”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雷修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了。
“根据我们这几天的画像,这小子有点反侦察能力。”雷修带了专门的装备,交代完后,又递来一把枪,“原则上不配枪,但这是特殊情况。你们凡事小心,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时见微接下枪,熟悉了一番。
刚入职的时候,他们这批法医都摸过枪,有过一个月的手枪训练课。但她对这玩意儿实在没有兴趣,每次陪魏语晴在训练场练靶子的时候,都是在摸鱼。
最好是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因为她的靶子不准啊!简直烂透了,是他们那一批法医里最烂的。
“上面是怎么敢批准的啊,我可是手枪训练课的差等生,急得带教老师恨不得把靶子杵到我眼睛跟前。”
雷修说:“什么差等生,你是后进生,乐观点儿,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时见微失笑:“这套话术,跟严教授学的吧?”
严慎闻言眉心一跳,她叫他严教授的语气和以往截然不同,他敏锐地察觉到她刻意摆出来的疏离。
消气归消气,之前那句话埋下的种子仍然没有连根拔起,成了堵塞在心口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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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南梧大道。
特意选了距离商场停止营业差一个小时的时间,相比而言人少一些。
时见微和严慎穿梭在楼宇之间,进了商场,漫无目的地行走,看起来像散步。
“你别往后看。”
通讯耳机藏在披散的头发里,时见微紧张兮兮,不停地往后瞄,做贼似的,嘴上提醒他。
没干过这种事,业务不熟练,她的确有点像惊弓之鸟。
“我没往后看。”严慎无奈,安抚道,“别紧张。”
时见微下意识反驳:“我没有紧张啊。”
严慎随即把手抬到她眼前,示意她看。
视线聚焦,时见微发现自己正死死扯着他的衣袖。看见自己的手又这样拽着他,她顿了顿,要收回手,被他握住。
“来都来了,就当是出来玩的,好不好?”
他牵着她的手,微沉的目光笔直地看着她。他的掌心温度比她高出许多,包裹着她,热意源源不断,自下往上迅速蔓延。
每次他用好不好这种低哄语气的时候,看似在商量,其实是引诱。让她无论前方是什么、有什么,都甘之如饴。
这可不行。
心绪翻涌一瞬,她摇头:“不好。”
意料之中地回绝,从那天之后,她大多数时候在拒绝他、抗拒他,然后是长久的沉默。身前无形的城墙被他拆卸下来,又会被她垒上新的。
“微微,放轻松。”
这声亲昵的叠词,再次让她一汪春池被搅乱。她有些急了,磕巴一下:“我怎……这种事我怎么放轻松?”
虽然是自己提议的,但没有经验,再加上冷冽的天气和气氛的烘托,紧张感从脚底往上升。
下一刻,他抬手,单手捏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