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1 / 2)

这便是北绍所有的兵力。

好在,联兵的诸国除却大榆,皆都在长年的拉锯战中纷纷退兵反朝。

唯有大榆,依然在同北绍浴血奋战。

大榆虽一路紧逼,但实则也早已师老兵疲,不过是强弩之末了。

颍州一战。

魏荣延虽死,但却结束了北绍长达二十多年的动荡与战乱。

大榆退兵,硝烟即停。

那日,颍州重新立起了北绍的旗帜,魏央带着父亲的尸骨一路跑马观花,终得班师回朝。

这一年白问月刚好及笄,魏央十八岁,谢欢二十岁。

魏央回到西平后,镇国将军府便是真正意义地只剩他一人。

魏氏宗族家系庞大,安富尊荣;却唯独魏荣延这一脉,只魏央一个儿子,还几欲战死沙场。

魏氏的只手遮天与荣华富贵魏央统统感受不到,他所知晓的,只有尸横遍野与血流成河。

北绍解决了常年的外患,却又生出更大的内忧。

魏太后掌政十七年,庸碌无为,政绩平平。

因为她大部分的精力与时间,都是用来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皇权。

等到谢欢二十岁这一年,既朝无心腹,也手无兵权,太后对还政之事闭口不提。

他独木难支,无可奈何。

朝臣之间,暗潮汹涌。

有人认为,北绍已是魏氏一家独大,满朝文武无人敢言太后退政,皇帝掌权的事情;此时若节外生枝,只怕是草人救火,徒惹灾祸。

但也有人认为,天下终究是谢家的天下,不管太后掌政多久,这皇权终究是谢家的皇权。

如今皇帝长成,理应该时亲政的时候了。

不然,北绍万里疆土,一介女流治国,岂不笑话。

朝中虽唯太后马首是瞻,但也有高风亮节的股肱之臣从心底批驳女子参政,反感太后。

只不过是形势所趋,敢怒不敢言。

太后还政一事陷入僵持,久而久之,谢欢便懂得,有些东西,你不自己去拿,别人是不会主动给你的。

而魏央,对于朝中的事,始终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他自认守的是北绍的疆土,护的是北绍的百姓,忠的是身为将军的职责。

朝堂的诡计风云,自有那心怀天下的人去谋划,与他毫无干系。

他从颍州回来的这两年,太后与皇帝关系越发僵持,两人表面上看似母慈子孝,实则暗地里虎视眈眈,各怀鬼胎。

而他身为独掌兵权的魏氏将军,却不动声色地漠然中立,仿佛置身事外。

谢欢若真有能力,自是会去争去抢。

成王败寇,能者为王,他何必插手。

当然,他自是想不到,谢欢的手段,大大超出他的预期,怎是一个狠字了得。

四月芽绿浅香,桃花将绽未绽。

自那日圣旨传下之后,白府接连多日未曾闭门。

宫里的封赏还中规中矩,倒是将军府送来的三书六聘堆积成片,让人行不开路子。

再加上太后那儿送来的赏赐,大箱小箱地琳琅满目,比上谢欢前世的金银万担来的还要夸张。

按照常理,皇家册封与太后赐婚,都是圣眷恩宠,当为喜事。

可白府上下却不见丝毫喜色,反倒异常安静。

太后赐婚,不但打乱了谢欢与白慕石的安排,连带着白问月的决策,也一并毁了个干净。

白来仪进宫的日子近在咫尺,白慕石整日愁眉紧锁,食不下咽。

白夫人更是惶恐不安,日日以泪洗面。

她虽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怨声载道,怪白慕石不该把朝堂上的算计牵扯到女儿身上。

欲颠覆朝堂,严正文律,又想高官厚禄,一朝飞上枝头。可这天底下哪有如此好事,桩桩件件都称你的心思。

现下好了,满腔壮志未发,先把女儿搭了进去。

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