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无疑也令赵时隽慢慢想到了那串佛珠的渊缘。
“若不戴着,可会影响陛下……”
赵时隽敛去眸底晦暗不明的情绪,吻了吻她的眉心,柔声道:“不会。”
那是用来迷惑世人,遮掩住他执念入魔的伪装。
如今她就在这里,往后,也都不需要。
第66章 平行时空
自打那位不可一世的昭王世子继袭了父爵之后,?没几日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往日里在他手底下吃过瘪的人都没能忍住关起房门来捧腹大笑。
就算不敢行那等落井下石的事情,但背地里的幸灾乐祸总归是少不了的。
“你道他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往他府里送了些令人不能举事的药物也是夏侯嗔的主意,那人哪里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得知了这消息之后当场咬牙切齿,准备去趟毓秀行宫,一把火烧了那老东西……”
后来怎料这位昭王胯/下的马竟然受惊,将他甩下了马背。
赵时隽摔伤了腿,这会儿只能卧榻养伤,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笑话去。
然而这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很快也在天子得知这消息,亲自摆驾出宫前往昭王府去看望赵时隽后,戛然而止。
屋中沉寂。
珠帘轻轻撩起来后,冯二焦跟捧着什么价值连城的珍珠似的,又轻轻把珠帘放下,生怕发出什么噪音,又惹得这位爷无端端地生出戾气。
俞渊绷着脸,却将最近得来的线报呈上前去。
“陈茶彦现如今极有可能逃去了云舜……”
冯二焦一听这话连忙上前,“殿下眼下腿伤未愈,可不能再乱跑了。”
榻上之人一条长腿夹着夹板,另一条腿微微屈起,倚在那窄榻上口中蓦地冷嗤。
男人生得面若冠玉,今日这身浅色的锦衣玉带衬得像是个温润公子,微微翘起的唇角亦是使得面相趋于儒雅。
若不是寒眸里闪烁着凛凛戾色,任谁也无法将他同那位传言中的小恶霸给联想到一处儿。
“这处那处都防着我也就罢了,就连青楼里都要安插上眼线,真真是把我当成什么圈里的家畜养了不成?”
赵时隽唇角噙着笑,话却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就连能不能睡女人都要把控得死死的,可不就跟那等着配种的种猪一个模样吗?
冯二焦见他这脸色就觉有些不妙,忙不迭劝道:“殿下何不收收火气,怕是要不了一刻的功夫天子就要到了,您可别再和他老人家对着干了。”
口头的话是这般无奈地劝着,可这主儿何时又是那种愿意搁下自己脾气的人?
天子若晚些时候过来,这位昭王殿下多半还会考量着利益得失,假皮假面地同天子虚以委蛇一场。
但今个儿他就跟个随时会爆炸的炸/药桶似的,没发泄出来,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
果不其然,待天子抵达昭王府后,便忙不迭过来看望赵时隽。
起初尚且还是温慈的语气关怀。
可很快,这位一国之君试图给昭王顺毛的时候,就抚到了他一身支棱起来的倒刺,反倒被他给气得不轻。
昭王和天子也闹了个没脸,叫天子一怒之下调来了禁卫军将他这王府大门严防死守。
不仅勒令他不许离开京城,就连府门都不得迈出一步。
许是这次赵时隽反骨的厉害。
天子没被他气出病来,但出了那府里后仍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身边的姜公公一边给他抚着心口,一边给他喂了药丸,劝他心宽。
天子无奈叹息,“若不是他伤了腿,只怕朕这回也压不住他,真就遂了他那念头,让他去云舜了……”
要知道,历朝历代可以候选天子之人,绝不会是个残废。
他腿伤未愈便要往外跑,半道上若有个不慎留下了残疾,恐怕也别想再指望那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