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和尚，他身上鬼气森森，虽被佛寺镇压，有了几分收敛，但月光下暗红色的瞳孔仍旧叫人发怵。

"你要是吃掉一个和尚，夺了他的躯壳，便能从这里出去了。"

……

"你去那口井旁，往里面望一眼。"

"你就能得到你的师弟了。"

一人一妖梦中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唯一重合的，是那双从黑暗中望出来的，暗红色的眼睛。

朱颜摇曳【下13】

门缝里有暗风吹来，一只艳鬼游曳而出，双手拢住那摇晃的烛光。等风声停歇，艳鬼又摇摇曳曳的缩回了供桌下。

"哎。"

这日子怎生如此难熬？

"吱呀"

殿门被推开，身着一身青色宽袍的道一走了进来。他手持一只略有些陈旧的琉璃灯笼，两只艳鬼几日不见他，现在忽然得见，双眼放光。

道一回身带上殿门，还不等回首，就被一个艳鬼贴上了脊背。

"这庙里的日子好生难捱，你还不来看我。"

道一腰身被艳鬼揽住，青色长袍收束，更显他腰身一臂可揽的纤细。

"我本就是鬼，也不想修什么奥妙佛法，成人成仙。"

"我只想与你夜夜春宵。"

青灯庙宇，岂不就是那怪话传记里艳鬼与书生偷情的绝佳场所么？

只那道一到底不是多情的书生，他取了两炷烧给死人的香，点燃了供给两只艳鬼。两只艳鬼在这庙里吸不到活人气，还被金佛镇压，早已是疲累虚弱，现在闻到香后，如瘾君子一般攀附上来。

"以后每隔三日，我会过来点香一次。"道一知恶鬼修习佛法要比人难得多，况且他对鬼母又有承诺，为化解百年不散的怨气，这样做也值得。

偏两只艳鬼得寸进尺，吸了香还道，"这死人香，虽能缓解被囚在佛寺里的痛苦，但我二人是艳鬼啊。没了香能活，没了色，可就活不了了。"

他一字一句，说的引诱至极。

道一叫他们拉着破了一回戒，然心戒未开，还是秉性高洁的僧侣。

两只艳鬼也是大胆，见道一思索，便当着金佛的面，探舌舔起了这虔诚信徒的脸颊。

"我们活不了，拿什么修佛？"

"圣僧我们同凡人欢好，是要害人性命的。你是佛门高徒，元阳之身"

"定不会惧我们这小小的邪祟。"

青色长袍拉扯而下，露出僧侣颀长白皙的身体。两只艳鬼攀着他，手臂扶着他的臂膀，他的腰身，跪在蒲团上看他。

道一虽知这多半是花言巧语，但他也知恶鬼修行艰难，古往今来，似乎真正得到的也只有他师弟一个，其他无论修为深浅，都死在了佛前。

门外月光只有一线，恰落在道一脊背上。

道一合上双手，念了句什么，而后闭上了双眼。

两只艳鬼虽贪恋道一叫那蛇息操控摇摆的风情，但更觊觎他这副甘愿舍身饲鬼的秉性。他们也见过凡人沉迷欲望的丑态，方才如此痴迷这不论如何都如那天上月一般的僧侣。

为了作弄他，两只恶鬼还显露出了自己的修罗鬼相，变成这副模样，自然就不如美少年时那般身材纤细，不光身形拔高许多，连本来与人相似的性器上也布满熔岩一样的鳞片。

"圣僧若站不住，就扶住前头的桌子。"他这样低语。

连正眼都没有看他的僧侣，此时此刻更不可能给他想要的回应。

柔软躯体被打开，高洁僧侣吃痛皱眉。身后笼罩在怨气中的艳鬼，也无心去看什么神啊佛啊的金身，只专心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