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遮挡,连下面的台阶都不清楚。

林言微微勾一下唇角,安静听着皇上与太上皇的‘宽抚安慰’。声声应下,又听得那句‘准他暂休几日,调养好心绪再回来朝中’。

这样也好,他现下还有别的事情做

阔别许久的淮安王府,这里在经历一场意外之后又回归只有一位世子、一位郡主与一位公子的搭配。底下人窃窃私语,他们原本以为世子应当归属为这位很和善的大公子,却没料到是落在小公子头上。

自己身陷囹吾,弟弟却在这个当口提了身份。再怎样好性,这回只怕也要离心了只是不知王爷、王妃是怎么想的。

淮安王不想在那个当口惹怒皇上,又不想太上皇以为他投了皇上那边。索性不管他人嘲笑劝阻,真的舍了长子另立稚儿。

可如今林言回来他也觉得没脸,借着公务躲在外面,只叫王妃安抚,有什么不满也劝慰一番。

再有不好,他再回来做一番严父,安慰自己这世上总没有儿子敢跟老子顶撞。

可淮安王这一次的以己度人很失败。

归来的大公子看上去不像是进了牢房,而是在什么山好水好的地方回来。依旧温柔和气,完全不似想象中的强颜欢笑。

但背对着各种试探的眼睛,看着那座沉默的,披着日暮般色彩的院落,林言的肩膀还是不自觉一松。

屋里也是这般暖的色彩,太阳隔了窗进来便作了午睡时的温度好像这会不该站着,该窝在榻上,窝在母亲的臂弯中,任手指一遍又一遍梳理过鬓角。

总之,不该是一个坐,一个站 ,离得不远,却隔着厚重而无形的幕帘。

“这会解困,又得了休息时间,不如尽早将婚事落实。”王妃面色平静,她心头那翻浮的浓烈情绪在这时团作石头,在听到林言回来的消息的那一刻碾作石粉,把五脏沥得血肉模糊。

“荣国府那边一直把着,不如此时赶紧定下,免得到时候不好插手。”王妃说着,声音竟变得急促:“你若愿意,我就去求皇太后的懿旨。你放心,我是探过口风的。名正言顺,那边也没什么好说。”

林言应一声,他早先与黛玉商议过此事,原本就要把这件事紧着办妥。可这会由王妃说来却令他心中升起些难言的情绪,昔日只是同盟,这会却把前情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