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他倒了,北阆的将士就真的枉死了。”
“你在浑说什么?!”此言一出,秦向涛面色一变。他清楚林言有多信赖他这个姐姐……也许,林言真的告诉了她什么?
“秦公子,我就坐在这里,林府除我以外,便只剩几个老仆。若有谁额外除了我去,细究起来不会有人有能力追究。”
女子好像在暗示更尊贵的人物,但她的声音那样平静,又完全清楚对面的人最正确的选择是让她闭嘴。可秦向涛朝屏风看去,只见她安然自若,甚至屏风上的流苏影子都未动。
心里好像弥漫开什么无法捕捉的雾,秦向涛缓缓坐回椅子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公子……若是旁的,我不会来寻你,但你知道的,他绝不能带着贪污的名声。”
屏风后女子的声调依旧没有什么波动,秦向涛却好像被烫着了似的,浑身一抖。等他回过神时,那信竟已经被他抓在手里他清楚的,他清楚林言是怀着理想步入仕途,他清楚林言没有贪过什么军饷家私。他们从小就伴在一处,他从来知道林言是怎样的性格,甚至如今的局面也是林言一定会做出的选择他清楚的……他清楚的……
他更清楚林言如今这个处境的缘由!
“林姑娘就这样信得过我?”干涩的声音没什么威胁力,对面的人似乎也是这样认为,她轻轻笑了一下,抬起手,在秦向涛捏住信的时候,屏风后的影子有了更清晰的形容。
秦向涛似乎被那个影子恍了一下,不曾想能说出那般话的人竟是这般纤弱。他想着方才她的表现,却是敬佩与狼狈共生。
“我至今虽不曾有幸得见公子面,却早已对公子的侠气有所耳闻。”
这应当是于他这般怀揣侠客梦的公子的一句十足赞美,但秦向涛咧一下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真心的笑容。
秦向涛走得时候还带着怔愣,黛玉只在心中盼着他的性子和佛奴形容的一般没有变过。
斐夫人在这时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她从内室出来,当即坐在黛玉身边,眸子里是掩盖不住的担忧。
“你就这样放心秦公子?”她扭头看看秦向涛离开的方向,不知道今天的事究竟是错是对。
“这毕竟事关今上……”
“事关佛奴,我不会轻易决断,姐姐莫要担忧。”此间少有外人,黛玉却也担心有人偷声,因此并不多解释,只是心里默默盘算之后的事。
她自然不可能拿佛奴的性命去赌,哪怕对方是佛奴自小相识的好友。
她给秦向涛的信里未盖印信,又不是佛奴笔迹。就算秦向涛反悔,想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也得有的放矢才行。
而他若真的把这封信当作新的罪状呈上,那更是再好不过。
堵不如疏,与其拼命摆脱在北阆真切参与的事,不如在这险境里趟一条出路。
更何况......
黛玉笑一下,太上皇舍得下未见心迹的臣子,但绝对舍不下追随许多年的旧部。
第129章
雀与蝉推波助澜
橙红的太阳被叫声喇嗓子的猫催促下来,现今正是侍卫轮值的当口。
林言在里面过得还算清闲不需早起上朝,至今的情形也都在掌握中。他不是这圈禁宗亲的地方里唯一的住户,但明眼人都晓得他不会在这里关押一辈子,因此很愿意在必要时候给他些方便。
今上铁了心要叫林言吃些苦头,但又不屑做那克扣衣食笔墨的小事。他现今全副心力都定在彻底拔除太上皇在北阆的势力,预备一鼓作气把从南到北的军权握在手中。
但太上皇是否会真的放弃追随多年的旧部?皇上偶尔不安地琢磨着这个念头,然而此时一往无前的通畅前路叫他顾不得踟蹰,打定主意要以快取胜。
从来捏在手心里的儿子不被准许拥抱成功,更何况太上皇还要回护自己的老臣,不能叫追随者寒了心。可对面突飞猛进的进程出乎意料,秦家尤其是得了窍门一般,只是又很仔细地不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