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舍得?”窦止哀

仍是笑,半天没见林言应声,自己的声音也不觉落了。

“怎么,这就怨上师兄了?”窦止哀咧一下嘴,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手帕布。翻着手指揭开,里面躺着一只二指宽的翡翠玉镯。

近几年玉料落俗,眼前这样好的成色,平常勋贵且不好轻易寻得。

“既然是生辰礼,便无所谓物价贵贱。只是不是自家置办,送出来是否是心不诚?”

“哼”窦止哀听林言这样说,却竟没绷住。一口茶咳出来,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师弟,道:“以物换物,用不着真金白银。你只看师兄我身无长物,见个宝物便以为我是借花献佛如此武断,怎么好说我心不诚?”

对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好像又见旧日扬州的小小孩童。这时候整张脸延展长开,唯有那一双眼睛还像棋盘格里的黑玉棋子。

窦止哀的心不自觉软下来,连带声音也少了取笑。

“收了吧,这东西没进皇家的库,旁人就算起疑也说不出什么。”

林言依旧没动,他垂下眼睛,看着那玉镯子上映着两个人的轮廓离他近,他的样子就映照得清晰。离窦止哀远,他的面孔和身体都被很滑稽得拉长了。

“拿着吧,又不是送你的。”

“她也不收。”

窦止哀一怔,旋即无奈地笑了:“你还真是......跟往常一样,什么都跟你那个姐姐说。”

这一会,他又皱起眉头,再跟林言说话的时候就有些责怪了。

“你何必呢?姑娘家家的,你说了又能怎么?”

“我若明知却不说,才真叫她做个‘睁眼的瞎子’呢。”林言扭过头,轻声道:“却是我没什么慧根,许多事都醒悟得太晚了。”

“你若是没有慧根,科举上排在你下面的学子恐怕要怄死的。”窦止哀气势弱下来,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吊儿郎当的师兄,才真正是一个和林言的父辈一般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