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捂不热。

只是他的热度，从一开始，就给了别人。

而她林书窈，从头到尾，不过是一件工具罢了。

林书窈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或者说，被强行抹去的记忆碎片，开始在她眼前回放。

那是一场极尽奢华的上流晚宴。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盛淮序身边。

席间，盛淮序的母亲周婉琴见到了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

“书窈来了！快过来让伯母看看！”

周婉琴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亲热得仿佛她们真是未来的婆媳。

可林书窈的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一旁的盛淮序。

他依旧是那副样子，疏离，冷淡，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连对他母亲的热情，都只是敷衍地点头示意。

趁着盛淮序转身和别人应酬的间隙，周婉琴飞快地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待会儿淮序喝的东西里，伯母加了点料。”

林书窈的心猛地一跳。

“分量不多，就是助助兴。”

周婉琴拍了拍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暗示。

“一会儿找个借口，就说你不舒服，让他送你去休息室。”

“机会难得，自己把握住，傻孩子。”

那一刻，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击中了林书窈。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她强压下激动，按照周婉琴的“剧本”，找了个头晕的借口。

盛淮序没什么表情，只礼貌性地点点头，扶着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

林书窈的记忆在这里断裂了。

一片空白。

只记得第二天早上，刺眼的阳光透过酒店厚重的窗帘缝隙照进来。

她浑身酸痛地醒来，看见散落在地毯上的，是她昂贵的礼服裙，和他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

凌乱，暧昧。

盛淮序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他第一次，用一种近乎柔和的目光看着她。

虽然那柔和里，依旧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他说：“我会对你负责。”

◇ 第23章

就这一句，让她当时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回忆戛然而止。

林书窈猛地抬头，看向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

那张她痴恋了三年的冷峻脸庞，此刻看来，却如同恶魔的面具。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那天晚上……”

“你妈的计划……”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盛淮序没有说话。

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的沉默，就是最残忍的默认。

林书窈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刹那间，那段被强行抹去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在她脑海里疯狂倒带，补全了所有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