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了。”紫契捂住东方沐,小声提醒。
东方被一口气吊在半空。不能一下全部说完真是憋死人了。
却还是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谁。
“咦?”东方疑惑。
“这人你认识?”紫契问。
店门之外,一个伙计打扮的人鬼祟看向左右,确定四下无人,一把开了店门锁,侧身进去,和贼有的一拼。
“竟是监守自盗?”东方瞪大眼睛。
“直接说重点,别绕弯。”紫契皱眉:“这人是谁?”
东方道:“我小姨的儿子的姑妈的女儿的侄子。”
紫契要被气死,弹了他脑袋一下,“说重点。”
“绸缎庄的账房先生,姓刘。名刘大豪。”
紫契抽抽嘴角:“好名字。”
名字如此惊雷滚滚,和他的身形样貌倒是极相配。
“但是他抱这件衣服有什么用?”东方总算说到点上:“你看他又矮又丑,他们家的男丁又都是胖子。那衣服看起来非常贵重又紧窄,你看他怕有褶子都抖开拿了,他拿走给谁穿?”
“别出声。”紫契严阵以待,伸手探向衣襟内。
银针蓄势待发。
不远处,邵冼拔了半下剑,亦做好准备。
“别啊。”东方几乎炸毛,“他明显不是给自己拿的。你扎瘫他也没有用。别打草惊蛇。”
紫契只得收起银针:“有道理。”
店门口,那刘大豪东张西望等人,一会儿掏耳朵,一会儿又勾勾鼻屎,好险忍住了没擦在那金光闪闪的锦衣华服上。
“咦!”东方沐满脸嫌恶:“亏得上次上上次的家宴没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私底下这人竟如此猥琐。”
紫契见到接头人,鼻子里哼出一声:“何止。不止猥琐,还下流。”
来人竟是一个腰细且妖艳的妙龄女子,螓首娥眉,眼波如秋水。
“怎么是她?”紫契皱眉。
“怎么了?”
女子在东方眼里分为两种,紫云和其他女子。无可不可没兴趣欣赏,东方少爷摸摸下巴:“这女子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是因为,她甘愿委身给如此猥琐的账房先生?”
店门口,借着门板的掩护,刘大豪把老树皮一般的黑手伸向妙龄女子的领口。
啪。
被打了。
很清脆。
“她是稷无霜手下第一剑。”紫契眯起眼睛,“叫衍姬。我认得她头上的那个凤翎羽毛。”
说不上来,总感觉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嘶。”东方啧啧,“这人这么早就从青楼出来了?老鸨会放?”
“嗯?”紫契不明白。
“嗨。想起来了。我认识她。”东方沐咳嗽了一声,用手拢住嘴型:“她是樱花楼的花魁。”
紫契:“......”他是不是听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男人之间才懂的那种。
紫云若知道,要么会卸掉东方一只胳膊,要么挥手再也不见那种。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东方深觉自己失言,赶紧找补:“我可从来都没有逛过青楼。是被邵郁压榨我,非让我逮着落月镇县令的儿子冯马套话。那花魁就是冯马的相好。我只见过一面。就是这么见的。”
所以,兄弟,你要学会听重点。千万别告诉紫云。
但是他正施针折磨、绑在牢房内的花魁却不是这张脸,两个女子再像,凭他的眼睛还是能看出来细微差别,紫契蹙眉。
哪里出了问题?人跑了?还易容换了张脸?
“喂喂!”东方沐扯紫契的袖子:“你再不出手,人家拿完衣服要走了。”
“我现在不施针。”紫契收起银针,“我们跟踪她。我明白了,她一定是冒名顶替了谁来拿东西的。本来应该来取衣服的恐怕是你口中的花魁。但却不是这个女子。她是易容的。却没来得及摘下头上的凤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