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欠他银子?这么怕他?”
邵郁赶忙接药碗,被楚岸推开,他挑眉问:“你伤了一只胳膊,当真能自己喝?”
“能的。”
“别逞强。”楚岸蹲下与她平视,小心喂过去一勺,“愣什么?张嘴。”
两人距离太近,鼻息相闻,楚岸吐息闷热磨人,偏他还不自知,许是怕药洒了,凑近两步。
便更近了。
楚岸挡住了邵郁身前光亮,眼前的世界顿时昧明参半,只剩下楚岸那张眉形修长,山根高耸的俊脸。
极具野性,侵略感十足。
她能张开嘴才奇葩了。
邵郁伸出一指,推开勺子,耳尖糜红,“两个男人喂来喂去成什么样子。”
楚岸皱眉。那勺子被他复送回将军嘴边。
邵郁这次嘴唇微微一嘟,用红唇推开勺子。
楚岸双眸微眯,险些心跳失灵,心头迷惑更重,郁儿这般薄肩窄腰,肤白脸小,怎么看怎么像──
趁楚岸深思须臾片刻的功夫,邵郁趁机就着碗沿儿全部喝掉。
“喂!”
楚岸哭笑不得,轻点她的鼻子,“那是我的风寒药。只许给你喝一口驱寒用的。你倒实在,全喝完了。”
啊?现在吐掉是否来得及?
邵郁满脸菜色。
“那这可就怪不得我了。”楚岸满脸得逞,端着紫契那碗药推开窗,“连御医都说了你不能混着喝药,你方才又太实在,整碗都喝了,那紫大夫熬的这碗只能浪费了。好可惜。”
窗外正听墙角的东方沐被兜头浇下。
哗──
浇完,窗户被楚岸扫上。
恁甚无情。
“──啊啊啊啊啊啊!”
“你乱叫什么?”
隔壁窗子,紫契单手执杯,表情俨若看一个傻缺,嘴角抽得很紧。
“倒是可惜我那碗药,熬了许久。放了这半晌,早不烫了,刚好入口而已。便宜你了。”
明明是老子倒霉!东方沐拿着毛巾擦头,心很受伤,“邵郁那家伙,屋子里难道藏了姑娘?他腻歪什么呢?还不肯出来?看都不给看,门户并的死紧,定有猫腻。”
嗯。
第六感不会错。
紫契转了转酒杯,眼眸深深,“据说是皇帝的三皇子,湘安王。”
“三殿下?”东方瞪大眼睛,头顾不上擦。
吧唧。
一颗药渣从脑门滚落到东方沐下巴,被主人一把抹走。这时候药渣不重要。
“怎么?”紫契一睨,“你认得他?很熟悉?”
“我不熟悉。”东方一把扔掉毛巾,兴奋搓手,“但是我的万年账本对他很熟悉!一本两本三本四本五本六本七八本......这下要发财了!”
“三殿下,欠你钱?”
紫契疑惑,“我倒是听得别人相传他出宫前顽劣爱玩,油滑成性。难道,当真欠了你什么?”
“非也非也非也!”
东方取出随身算盘,噼里啪啦手指灵活,“上次邵郁欠我三坛紫幽绝酿,当且按市价三倍算;”
“上上次邵郁许我十亩良田,好兄弟一场我不坑他,按两倍市价就好;”
“上上上次,他欠我三车绫罗,这个当面答应市价四倍,合计一共是──”
紫契一把扣住算盘,满脸修罗,“邵郁欠你如此巨数人情,可都是因为那楚岸?”
东方眼珠一转,邵郁那家伙死活要他保密。
说还是不说?
东方沐殊不知自己这会儿迟疑狡猾找说辞的脸色,无异于默认。
紫契收手,狠狠甩了袖子。
算珠全被搞乱,由于一心沉迷小金库,东方沐也不恼,喜滋滋上下颠倒算盘,算珠全部回正。
东方再次嘴里嘟囔着,边打边记,开始盘算自己能赢多少。
吧嗒。
又一粒药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