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摔倒时手掌着地,好像伤着了手腕,钻心得痛。”
说着他眉心一拧,配合着嘴角轻扯,溢出了一声轻嘶声。
一听李景琰是因为刚才摔倒致伤,程鱼儿有些愧疚,是因为李景琰护着她,才脊背着地,摔着了手。
其实,哪里是因为她,不过是李景琰刚才在她第二次摔倒时心思急转,手心撑地不着痕迹挪了半寸身子,使得程鱼儿落下樱唇直直覆上了他的唇瓣。
是他想要偷香,高估了自己现在大病初愈、不,应该是长睡初醒的身子,一个力道没收好,闪着了自己的手腕。
一句话:该!
可惜程鱼儿不明就里,李景琰可怜巴巴望着她,眉头紧锁似乎特别疼,程鱼儿一时担心不已。
“我去找太医。”
程鱼儿转身就朝殿外跑去。
李景琰面上一僵,他忘了还有太医在王府里。
见程鱼儿已经转身,李景琰眼疾手快,忙伸手扯住了程鱼儿翩跹的裙角。
“王爷,你快松手,正好今日魏院首在王府,我去唤他来为你医治。”
程鱼儿说着就去抚开李景琰的手,火急火燎想要朝外走去。
李景琰面上的淡定险些维持不住,他扯住了程鱼儿的裙角,抿着唇诚恳得轻声道:
“娘子,不用去喊魏院首,其实也不是很痛。”
他目光澄澈,声音低哑,企图用眼神向程鱼儿传达自己的真挚。
“王爷,不能讳疾就医。”
程鱼儿面色有些不认同,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睇着李景琰,冲他摇了摇头,靡颜腻理的小脸板着。
“真不是”
李景琰还要继续解释,程鱼儿已经抚开了他的手,步履匆匆朝外走去。
李景琰看着程鱼儿茶红色的背影愈来愈远,伸着的手一下子落在膝盖上,他这回面上真得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了:
“我就是想要娘子轻轻呼呼罢了”
偌大的寝殿响起一声失落低沉的感叹,声音暗淡。
*
没一会儿,程鱼儿便与魏院首一道回了寝殿。
程鱼儿一进殿,便见李景琰还是她离去的样子靠在红木如意福纹椅上,双眼紧阖,形单影只,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低迷寂寥。
程鱼儿心里一揪,忙对魏院首道:
“魏院首,您快看看,王爷的手可是伤了筋骨?”
魏院首微微颔首,拎着药匣朝李景琰走去。
听着动静,李景琰慢慢撩开眼皮,不咸不淡瞥了一眼魏院首,又转头目不转睛望向程鱼儿,哑声道:
“娘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李景琰微挑的凤眸微微朝下耷,黑漆漆如同黑曜石的瞳仁深深看一个人,显得异常深情,尤其他压着嗓音,声音低而缓,情意绵绵。
平素里只见得锦亲王李景琰清冷淡漠的魏院首,哪里见过这仗势。
李景琰话音未落,魏院首便一个哆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手里的药匣子险些撞到木椅上。
程鱼儿脑袋低垂着,整个人有羞有臊,羊脂白玉的面颊都染满了红潮,扭着脸不看李景琰。
顷刻,犹觉李景琰太过孟浪,程鱼儿美目斜斜横了一眼李景琰。
李景琰笑吟吟任程鱼儿嗔目,想伸手去触程鱼儿葱白的指尖,被程鱼儿闪来了。
“王爷不可。”程鱼儿瞪了眼李景琰,启唇无声道,说罢,又扭开了脸。
李景琰可怜巴巴,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手腕上魏院首苍老皱巴巴的手指,李景琰蹙了蹙眉头,冷声道:
“魏院首身为太医院院首,治不好我昏迷不醒,可别连个手上都治不好。”
魏院首今日听闻了李景琰在宸和殿的所作所为,听说了兵部尚书通敌叛国证据确凿,魏院首便有些心里愧疚。
他原先对李景琰有些偏见,此时想起了李景琰年少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