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年或是1870年所做的那样――作壁上观。没有军队的阻挠,当时机成熟时,布朗热将军只需要纠集几千名支持者,就能够冲进波旁宫,解散国民议会并宣布紧急状态,把法兰西的权柄握在手里。

在一片狂热当中,北方省的选举如期举行,四月十日,选举的结果公布:在总共的将近三十万张选票中,布朗热将军得到了二十六万七千张,而排名第二的候选人得票还不到两万张,当天晚上,在里尔市政厅的阳台上,布朗热将军向下方欢呼的支持者宣告,他要“把议会制的大患连同它所孕育的可怕脓疮统统消灭”!

四月十二日,布朗热将军回到巴黎,超过十万人前往车站欢迎他,之前将军被解职离开巴黎的时候,他的支持者们曾经发出过预言:“他会回来,整个法国都将跟在他的身后!”这个预言实现了,布朗热将军乘着一股狂暴的浪潮重返巴黎,至于这股浪潮最终将把国家带向何方,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在乎,法兰西患了狂热病,而致病菌就是布朗热。

将军在支持者们的簇拥下,回到了博纳曼子爵夫人的府邸,他在巴黎没有正式的住所,就暂时落脚在他情妇的家里。当天晚上,他和子爵夫人再次出门,前往红得发紫的政治新星吕西安?巴罗瓦的新府邸,参加他的乔迁舞会。

吕西安的府邸是在三月底彻底完工的,四月的第一周,他从租住的德?拉罗舍尔伯爵的公寓,搬家到了这座令见多识广的巴黎人也为之侧目的府邸当中。过去几个月里,这里的改造工程,和正在塞纳河对岸的战神广场建造的巨大铁塔一道,成为了舆论热议的话题。那位一直对巴黎铁塔抱着敌意的文学家莫泊桑先生,发表了一段尖刻的评论:“如果我去巴罗瓦先生的府上,就不能不看到河对岸丑陋的黑铁;可我若是待在铁塔上,又难免被那府邸反射的金光晃花眼睛。”他认为这座黄金装点的殿堂,与河对岸的钢铁巨构一样俗不可耐,“这就是十九世纪!这就是现代文明!”作家讽刺地在报纸上说道。

无论外界舆论作何评价,吕西安还是搬进了这座引人注目的建筑,在搬家的第二天,他派人将之前公寓的钥匙送回给德?拉罗舍尔伯爵。一个小时后,他派去的仆人带着钥匙回来,还带着那座公寓的房契,房契上的名字也换成了吕西安的。

他把这张房契和巴拿马运河的文件一起,藏在了书房的一个暗格里,这个暗格是他有一天半夜请木匠溜进房子里打的,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是吕西安专门去花园的小门将他带进来的。

刚刚搬入新居,吕西安就在阿尔方斯的指导下,向社会上所有的知名人士发放了请帖,包括金融家,工业家,文学和艺术界声名卓著的人士,可疑的冒险家,骗子,身无分文的没落贵族,演员,交际花,赌棍,以及那些在各个盛大场合出现,却无人知道他们收入来源的帮闲式人物。

吕西安有些担心,自己的晚会或许除了暴发户以外,也许不会有别的人愿意上门,而发放这么多请帖是在自取其辱。但阿尔方斯却胸有成竹――在他的授意下,半个月来,《今日法兰西报》每天都刊登一些关于即将到来的晚会的消息,利用社会新闻版面来吸引大众的好奇心,而好奇心是传承千年的贵族和上周才发家的暴发户所共有的东西。

“如果他们不来的话,在社交场上遇到别人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阿尔方斯向他保证。

在整个巴黎的关注当中,终于到了德?布里西埃男爵府上举行晚会的日子。

这一天的下午,阿尔方斯就来到了吕西安的客厅里,面对吕西安的疑问,他毫不脸红地宣布要和吕西安一起迎接客人的到来。

“以什么名义?”吕西安惊愕地问道。阿尔方斯没有回答,只是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表示这类的小事情他可没有时间去操心。

于是,当夜幕终于降临,最早的宾客扶着镀金的栏杆走到宅邸的门口时,他们受到了阿尔方斯和吕西安的共同欢迎,这令许多人都受宠若惊。

而当他们有时间打量四周的时候,他们感到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仙境般的宫殿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