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与主子大婚之夜交杯酒都未来得及喝,就脱了喜袍跑到柳府中安抚情绪不稳的柳氏。而后,更是不曾踏入正院半步!
眼中的泪珠潸然而下,手中抢走的和离书,也重新递回到了秦素问手上。她家主子在王府过的不顺,杨絮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今主子定然是忍受到了极限,心如死灰了才心甘情愿自请和离。
秦素问重新将陈铺在木案上,一气呵成的将和离书拟完。
纸上的墨迹未干,屋内的木门被人推开。
谢訾强压心头怒火,沉闷的声音直至插入秦素问耳中。
“本王记得嘱咐过王妃,切莫惹事过火,没想到王妃居然学会了火上浇油?”
“王爷妾身是自愿像姐姐请罪的。”柳飘飘轻柔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脸可怜相的为秦素问打着掩护。
“飘飘身子重,王妃却任由她站在外头置之不理,可还有半分当家主母的大度雅量?”谢訾将柳飘飘护在身后,他冷声朝秦素问质问。
“王爷说的是,妾身的确徳不配位,也实在不适合做当家主母。既然如此。王爷,咱们和离吧!”秦素问旁观谢訾对柳氏的爱护有加,声音坦然说道。
“和离?王妃当心手段玩脱了,本王真休了你!”谢訾唇边勾起森森寒意。
秦素问晓得她这次是真的惹怒了谢訾,她全然不在意,更是打算借着这股东风,将战事进行到底。
“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虽然做了五年名义上的夫妻,到底也是有几分旧日情谊在的,还是和离最不伤彼此的颜面。”秦素问转身走到桌前将和离书拿到手中。
柳飘飘瞧着秦素问的模样,忧心忡忡。看这架势王妃是真打算和离出府,那她今日下注的七百两银子,岂不是白白打了水漂。
一想到此,柳飘飘不由得心疼肉疼。
秦素问此举做的甚绝,谢訾瞟了她一眼,大步走向木案前,在崭新的白纸上,苍劲有力的书上休书二字。
釜底抽薪这一招秦素问会玩,谢訾扪心自问他玩的也不算差。
秦素问扶额,能够远离谢訾,即便是当个下堂妻,也没什么不好的,左右她也不打算另嫁他人,只是惠德公府还有三个未嫁的姐妹。
若她的名声受损,很有可能会连累她们议亲。
“休书就算了……”秦素问的声音再次响起。
柳飘飘冷然二笑,她眼神不屑地瞧着秦素问。
阵仗闹得跟真的似的,到头来不还是做戏?
谢訾眉头一挑,晓得王妃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砌台阶了,他嗤笑一声,笑意还未未完全展开,就瞧见秦素问的目光在柳飘飘身上打了个来回,然后道:“和离、义绝,还请王爷慎重选择!”
大晋的义绝分两种,其一夫妻一方对他方亲属或殴、骂或杀、伤、奸。其二当家主母打杀夫君小妾。
这两种情况,都可视为夫妻恩断义绝。
“义绝?”柳飘飘脚步踉跄后退,待回过神来,她连忙对秦素问道:“妾身好歹是上过玉碟的侧妃,怎可由得王妃任意处置?”
“都说了是义绝,这样单方面的决定,自然是由我决定才算数的嘛!”秦素问低笑一声,言语中的坚定却并不似开玩笑的意思。
“在府中闹过也就算了,真要闹大了,当心父皇问罪你我。”谢訾终于察觉出,场上的乱子他压制不住了。
“问罪就问罪吧,柳氏左右不过是个妾室。妾身相信父皇情深意重,看在已故先皇后的份上,必不会对我处置过重。只可惜了柳侧妃年纪轻轻花容月貌。”秦素问盯着柳飘飘,口中不乏啧啧无奈之意。
“王爷,救我!”柳飘飘紧紧拽着谢訾的袖子,她躲在谢訾身后声音发颤,心头的懊悔之意愈演愈烈。
“柳妹妹今日求得了王爷的庇护又怎样?你难道不知百密一疏的道理?”秦素问朝柳飘飘投去一抹淡笑。
柳飘飘瞬间怔主,今日正院里的浑水她就不该来淌,眼下不管王妃打不打算和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