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节(2 / 4)

航往别处。”

他心事重重地皱起眉头,“如此一来,只留下一种最可怕的可能了……”

在海上当然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江户湾附近的那场早春风暴,带沉了不少船只,若是当时权家私兵没有能够及时进港避风,的确很可能严重损员,历史上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忽必烈就曾经吃过风暴的苦头。如果是先沉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又因为携带了太多赃物不能通过定国公的检查,在江户湾沉没,那么这一支几千人的部队,也可能就这么永远都了无音信下去了。

这件事对于权族来说,当然是很沉重的打击,虽然基业还在,但五千人手的损失,却不是几十年内可以挽回的。这五千人都是族中壮丁,如今一朝折损,权族要面临的不止是力量上的缺失,也还有感情上的痛苦。蕙娘自己没怎么觉得,但权世s应该是有亲戚在这支队伍里的,他的脸色如此难看,很可以理解。就是蕙娘,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缓缓道,“看来,是我们把海上的事,说得太简单了。”

“这件事怪不得你或是世仁。”良国公却摆了摆手,罕见地开了口。“老家传来消息,盛源号果然是注意到了凤楼谷。他们虽然还没有进谷,但已经开始打探谷里的事了。”

盛源号现在算是和宜春号对上了,肯定要想方设法地和权家过不去。他们忽然知道权家有一部分族人住在朝鲜,肯定也会感到好奇,这都是蕙娘等人所无力阻止的,鸾台会甚至不好用上武力或者是毒杀,毕竟死人只会激起更大的疑心。蕙娘蹙眉道,“此事非同小可,族内可有应对?”

权世s烦躁地捋了捋发髻,他眼底流露出了深深的痛苦之色,低沉暗哑地道,“耆宿们瞒着爹,把谷里一些非常违制的建筑给遮盖、拆毁了。”

此事再加上权家私兵的消失,对凤楼谷、鸾台会的打击都是十分深远的,蕙娘亦露出沉重之色,低声道,“这都是权宜之计,日后还是可以再盖回来的么……”

“房子可以再盖,人心却哪有那么容易收拢?”权世s摇了摇头――虽说他素来多疑猜忌,但其实也还算是心机深沉,起码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是做得很好。以至于蕙娘一直觉得此人总有些不为人所知的暗棋。可现在,他却是第一次把自己的迷茫、无助和痛苦,展现在了良国公府的诸人跟前,在这一刻,权世s似乎连生气的力量都不再有了,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疲惫与绝望。“这条路不好走,我心里明白,可大业才有些眉目,天意弄人,眼看着又是美梦成空。世安哥,我们如今看似威风八面,其实一脚踏空,便是永坠十八层地狱,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就是要停步,也都有所不能……难道我愿意去争?难道我愿意去和我的亲哥争?我不争,他那个性子,随时随地都能把我们一族人带入险境!我现在,心里真是……苦哇,世安哥,我苦得说不出话来。我没想过大业能在我手里成为现实,从小我有时还想,不论我们如何去努力,去争取,大业,终究是每一天都离我们越来越远。这些话我不能说,我是宗房的一员,连我都说了,族人们该怎么想……可刚才,我听到侄媳妇说话以后,我心里又痛得不得了,明知这条路也许永远都走不到头,没准哪天咱们全族都栽进去一头玩完了,先死后死有什么区别?可听说咱们家……咱们家的兵……”

他哽咽了,“也许就能回来几百个,听说咱们家的金銮殿拆了,华表倒了。我这心里就和挖肉一样样地疼……就算是梦,都做了这么多年了,怎么醒的时候,还……”

蕙娘和良国公交换了一个眼色,良国公道,“世s,我和你说过了……就算都回不来,就算谷里的东西都没了,只要最后坐上天家的是我们权家的血脉,难道大业还不算成功吗?到那时候,孩子还小,什么事还不都得听我们的来办?这不是梦,这就是现实。兵没了有什么关系?只要会还在,只要德妃娘娘在,这些都不过是取经路上的一难而已,你终究是太心软了一点!”

权世s不说话了,他深深地望着案上的笔墨纸砚,半晌才摇了摇头,嗓音厚重地道,“世安哥,你不懂,你毕竟没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