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谷逍遙。」他大方報上了自己名字。
「……名江船上那人是你?」
「是。」
……杜丹的表情跟便祕了三個月一樣。
難怪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她想起他是誰了!
由南到北一路遊歷,見過的人不計其數,但總有那麼幾個讓杜丹印象深刻的。
眼前這人就是其一,而且過程相當坑人。
事情發生在幾個月前。
在水承碼頭邊發生那撞船事件時,杜丹用cpr救了不少人後,搭船離開水承。結果當天半夜突然冒出個人,將本睡得香她架到船尾去,威脅她不說清楚她那招「救溺把式」師承何處,就要把她從航行中的船上丟下江去。
睡夢中的她莫名其妙遭劫持,也虧早先編好的那套說詞她已經說了好幾遍,即便迷糊仍能張口就來,但還是費了好一番口水,才讓那個人信了她那招救溺把式的來源。
因為在船上與那傢伙僵持許久,她對他那沒什起伏的低頻聲線,以及火花下的輪廓樣貌印象不淺。
第一次見面威脅要把她丟下船,第二次奪了她的身子……認出這傢伙她可沒半點他鄉遇故知的喜悅,反倒讓她一陣胡思亂想。
離水承這般遠了竟再遇上,難不成……這傢伙一直跟著她?!想到有此可能,杜丹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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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穿透云层。
逐渐明亮的雪白世界,起了大雾。
白色世界寂静,除了风声,偶尔才能听见几声鸟鸣。雾中有处山壁,飘出些许灰烟,一会儿便与雾水融在一块,失去踪迹。
杜丹是被柴火燃烧的味道给唤醒的。
她就那么陡然惊醒,同刚梦见从高空坠落般,身子一颤,心脏砰砰直跳。她趴在地上,平复了会儿心跳,接着才悄悄伸展四肢……
身体能动了。
“醒了?”
她狠狠一激灵。
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现行犯似的,杜丹顿时僵硬,心里多渴望此时的自己能隐形。可惜这愿望没丁点实现的可能,于是她只能像只不想面对现实的鸵鸟,趴在地上不动──装睡。
“饿了就过来吃东西。”那冷漠的嗓音似乎不在意她是睡是死,反正将话交待了,便不再理会她。
杜丹趴了好一会儿,趴到肚子觉得饿了。
不过让她决定起床面对现实的,非饥饿,而是”那家伙”很平静,看不出有要为难她的意思。看样子那浑蛋虽然占了她的身体,可并没有殴打或凌虐人的打算,这让杜丹紧绷的心情稍安。遇变态已经够惨了,她可不想要那变态后再加些措词……例如变态杀人狂什么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受够刺激了。
悄悄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杜丹终于坐起身。
谢天谢地,那家伙帮她穿了裤子。
这点善意在这时刻弥足珍贵。
早晨的和煦日阳从洞口处洒进来,照亮了正架火堆上烤的一破锅,以及锅前的一道身影。
杜丹窸窸窣窣地朝火堆靠近,那锅前的家伙没朝她看过来,这让杜丹壮了点胆子,偷打量那”凶手”。
也不知道是光线或情绪影响,杜丹觉得这家伙没昨夜印象的可怕,虽然他瞧来依旧有几分怪异,肤上不知是瘀血还是胎记的斑块显眼,却没了昨夜感受的那般狰狞。
就在她来到火堆旁时,两人目光对上。
“吃吧。”
杜丹顿了几秒,点头。
她的布包应是被他搜过,原本包里的一迭饼被放在火堆旁,她从剩下的三块饼里掰了半块,锅里是混着不知什么根茎叶菜的清汤,闻着味道淡淡的。她默默啃饼,捞了些汤水喝,当她停下动作时,四只眼睛再度对上。
也是这瞬,不知怎地,杜丹心里闪过一股奇异。
谷逍遥看着眼前这小不点,眉毛不禁挑了挑。
对于一个刚失去清白、且直接面对凶手的女子而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