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醒来又晕去的循环中煎熬,如此反复数回,嘴里前后给喂了几次东西,直到火热趋缓,归于平静,她才逐渐安稳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带着恍惚的她睁开眼。
陌生的床顶,陌生的感觉。她睁眼好一会儿,才让自己撑起身子,瞧了身边环境。
“小姐,您醒了。”发现她有动静,立即有丫环上前搀扶她坐稳。
……小姐?
杜丹看了四周,问:”我睡了多久?”
“奴婢刚来,不清楚。”
──得,是口风紧的。
不过一句,杜丹便明白过来,除非这儿的主子同意,否则自己别想问出有用的东西。
不知给睡多久的脑袋还有点钝。她晃晃头,忆起昏过去前最后的记忆,杜丹心里已有猜测。
“爷可有空?我想见他。”
“陈太医交待小姐醒了得喝药,我让多喜端药进来,还请小姐先喝药,吃些东西垫肚子,奴婢这就去问。”
想来没拒绝的份,杜丹十分配合。把药喝了,又喝了半碗粥,吃了几样小菜。洗漱后,她照了镜子,这才发现丫环给她编了几条姑娘家的麻花。
她有话想问,却在此时,门给推开。东方穆谨过来了。
丫环全退出去,房里只剩这对师生。
“爷。”杜丹起身福了一福。
东方穆谨今日一身浅青,病容仍在,五官线条却极为冷骏。他以她身子未愈为由,让她在床边坐下,自己则拉了椅子在旁。
“妳那身子是怎么回事。”他开门见山,眉心痕迹说明这位很是不快。
杜丹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视线晃过他手上白布包扎。是说自己会昏过去,是给这位劈的吧?
说有伤,怕也是假。大概是为了欺敌放出的消息。若不是自己给放倒一回,看他现在模样怕还是会被蒙在鼓里。
但杜丹生不出半点怨气。
东方穆谨所在位置,行事无法常理论,自己与他多年未见,若他没半点防备心机,在官场怕早已被吃到骨头不剩。只是这位也真够直接粗暴了,劈昏她不带商量……
“游历时阴错阳差,替人解毒,不小心过了毒性。”她只好道。
“钱清贵与这事有干系?”
“季敏……我与他认识时身子已经染毒,可他曾对我用药,倒是让毒性烈了几分。”
“……在那之前又是如何?”
杜丹嘴张了嘴,说不出话。见状,东方穆谨脸色稍沉,略过再问:
“妳与钱清贵之婚事,可与那毒有关?”
杜丹迟疑片刻,点了头。
眼前男人闭眼深吸口气。
“妳可教人省心。”
杜丹低头。
见她模样,东方穆谨复轻叹。
“如此,妻主之事倒也是为了活命,不得不为。”他说,语气平静许多。”此事荒唐,却情有可原,丹儿,我便问妳,若这婚事妳有不愿,我作主替妳解了这事,愿否?”
杜丹忽抬头,眼神错愕。
眼前东方穆谨目光澄澈,她心有所悟,对望一会儿,却低下头。
“不论经过,愿或不愿,成亲一事是杜丹亲口许诺,已成人妻,便没想过其他。”
东方穆谨沉默半晌。
“也罢。”轻轻的一声,杜丹又感心揪。”不论经过……妳已成人妻,可还是我学生。丹儿,妳婚事没知会为师,又让我知晓妳那夫婿非实心追求于妳,如此婚事、这般徒婿──本相不承认!”
杜丹猛一抬头。
就见东方穆谨站起身,面容清冷,不显喜怒。”如今妳便先在相府住下,这儿没那杜家妻主,只有我东方穆谨学生杜丹。有事待妳身子养好再谈。”
说罢,相爷转身离去,留下眼儿瞪圆,一脸错愕的杜丹。
还有这招?!
杜丹错愕,还以为东方穆谨是在说笑。但很快她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