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小小交鋒(5 / 6)

掐在分寸间。东方相爷非小肚鸡肠之人,只是上位者,不容轻慢,今日有怠慢,若我不吭声,不就应了日后也能教你这般?

他晾他一眼,他也就还他一晾罢。

这是必须摆出来的姿态。论实,这小事不足以教相爷往心里去。

正主发声,大伙总算松懈下来。其中几人才发现,自个儿真对那钱清贵态度宽容得逾了边。

“这不是听人说他给听习惯了。”有人反应过来。那位三天两头来事,听多听久,即便没交集,也会给听出熟悉感。

“何止钱清贵,真要说来,钱家行事,我可是打小听,那家子不奇怪才奇怪了。”倚在桌边的魏子鱼这会儿话说得正常了,脸还有酒气,语气已没了早先的激亢。

他话一出,好几人跟着点头应和。

“范家、齐家多少有姻亲、族人在朝,就那钱家……”

“不做皇商,族中子弟不为官……这氏族代代族长脑子可都不知怎么长的……”

几人聊了起来。

京中三大商,钱家占首,却也是唯一不走官路的一家。那连边都不愿沾的强烈行事,多少透出不与官一路的作派。适才瞧钱清贵反应,也能印证钱家人的态度。

这么说吧,厅上几人或许幼时听闻这事曾有过不快,觉得区区商贾哪来的胆子敢不将贵族放在眼中,可钱家亦京中大族,几十代如此,历久不衰。祖辈们都没说话,经年累月,年岁增长的小子们不自觉间也默认了这家不把官放眼中的标准。

而打小”出名”,最近还断了自己的根,给自己从钱家弄出来赘给妻家的钱三爷,其特异更是不用说了。也不怪众人对钱清贵态度宽松,一来这位是钱家人,二来实在是这位事迹斑斑,再特异独行的大族子弟放到他身旁一比都立即觉得乖巧正常。如此”能人”,众人自然没想到要以平常标准看待。

想来钱清贵也是明白自己”名气”带来的影响,对上大官没半点客气。能将分寸把玩在指掌也是本事,他态度光明正大,厅里没人想计较。反倒是这一接触,让他们瞧出不少东西。

──大族最是重利。

钱清贵这般有本领能来钱的家伙,钱家不可能与他断了关系。

而钱五如今还能扯动多大钱家资源,或他能否藉此成就一股小势力,多少值得厅内人关注。

遇上话题素材,大伙不免你一句我一句,半是八卦半是交流地多聊了些看法。

“之前听只觉得胡闹,如今见着正主,我倒好奇了,能让那钱清贵甘愿做小的妻主,乃何方神圣?”聊了一阵,想起这奇异之处,魏子鱼蹙起眉头。

“这真没听说……”

“只听闻这事在钱家内亦办得隐秘。”

“他那十里妆礼还叫隐秘?”有人吐槽。

“那厮不怕丢脸面,给自己出门搞得盛大,可他那妻主,钱家却是没几人见过。”另一人笑。

“本家总会见过。”

“我府里有人识得钱家一旁支,据闻在醇水修建时随着来过一遭,远远见过钱五那妻主一面。”

“如何?可有三头六臂?”

“两只胳膀还是有的。只说人挺娇小,模样不出挑,极为平凡。”

“难不成那钱清贵吃错药?”

“世间奇人异事多,保不准那样貌平凡的女子有不凡之处,远远一眼,哪瞧得明白。”

“……这醇水应有钱清贵妻主手笔在。”忽然的,一旁相爷冒出一句。

几人稍愣,立即明白过来。

“有此可能。”

虽说当时那位妻主可能只是来瞧瞧自个儿夫婿弄的生意,可钱清贵在钱家是个正宗五爷时没弄出醇水,反倒一出钱家就弄出这般大生意……能在钱家被唤一声小当家,钱清贵本领没人怀疑,但醇水毕竟别于钱家过往风格,那点不同之处,许就是那位妻主给他出的主意。

“如此一聊,我更是好奇那位了。”魏子鱼半是苦笑道。

好奇宝宝伤不起